,要她草擬個文案,磨了半天都寫不好。”
“人無完人,歸尺素文墨不佳,但還能管人。你招兩個文采好的尚書歸她管,不就行了?”段知書笑著勸道。
又過了兩個月,夏日炎炎,鄭安雅熱得恨不得整個人趴在冰鑑上。她還酷愛冰飲,歸尺素恐她著涼,不時地規勸,她卻總是左耳進右耳出,偶爾勸得急了,她還發火,嚇得歸尺素不敢說話。
一日,段知書和杜襄成一起進門,見她又趴在案上大口喝著冰飲,忙勸道:“王上,您少喝點,貪涼容易生病!”
鄭安雅懶懶地道:“你們怎麼也這麼說?是不是歸尺素自己勸不動我,請你們來的?冰鑑、冰飲多好的東西,我小時候怎麼就沒有呢。”
杜襄成揮了揮手中的一片帛書:“快起來,出大事了。須彌王死了!”
“須彌王?”鄭安雅迷迷糊糊地說,“襄成姐姐你別哄我,須彌王不是幾年前就死了嘛?”
杜襄成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死過一個須彌王就不能再死一個了?還有,那不是幾年前,是十幾年前。那會兒死的是須彌武王陳功赫,這次是他兒子陳孝仁。”
“陳孝仁?”鄭安雅一下子躥起來,“就那個好脾氣的大胖子,他死了?真的假的,他才幾歲噢?”
段知書看著她這副樣子,無奈地搖頭道:“須彌王體豐畏熱,今年這天氣偏偏熱得出奇,然後……”
鄭安雅搶著道:“然後他就熱死了?”
杜襄成聽了不住地笑:“王上您真是的,他好歹是國君,哪裡就能熱死了?是貪涼吃多了冰飲和瓜果,拉肚子拉死的。喏,這是武信君的書信,您自己看吧。”
鄭安雅一聽叔叔來信,趕緊開啟來看。房如樨的信中果然提到須彌王因貪涼腹瀉致死的事,但信的重點不在於須彌王的死,而在於繼承人的問題。陳孝仁有三個兒子:長子名“離”,是前妻孤竹國公主所生,兩人婚後時常為了瑣事爭吵,在生下兒子後尤甚,於是在長子一歲左右時兩人和離,公主回到故國,兒子也因此得名為“離”;次子名“瑤”,母親為繼後,本為須彌國公卿之女,但幾年前父兄因犯事被陳孝仁革職查辦;幼子名“完”,是宮嬪所生,非嫡非長,更不受寵。也許是自認為身體康健,又或許是三個兒子中沒有特別優秀的,陳孝仁一直沒有立太子。如今他驟然病故,雖說次子陳瑤是嫡子,即位的可能性最大,但他的母族畢竟已被削弱,而長子陳離有孤竹國做靠山,同樣有能力一搏。按照房如樨的推測,須彌國不久後就會大亂。
“你們說說,須彌國如果發生內亂,那整個西域的局勢都會發生變化,我們能做些什麼?陳離有孤竹國支援,應該不需要我們,陳瑤怎麼樣?”鄭安雅問。
“我建議,先不摻和須彌國的內政,而是發兵打祝融國!就算滅不了它,至少也能佔下三五座城池。”杜襄成道。
“打祝融國?”鄭安雅眼睛一亮。高昌國與祝融國素有嫌隙,多年前的那場決戰雖是高昌國勝出,但祝融國也依靠火器殺傷了他們大量士兵,令人心有餘悸。如今高昌國日漸強大,國力早在祝融國之上,兩國間已經二十多年沒有戰事。但鄭安雅知道,仇恨一直存在,祝融國這些年表面上低調得很,暗地裡一直在各種場合詆譭高昌國和鄭安雅的名譽。以往看在須彌國的面上,高昌國不好與他們計較,如今須彌國自顧不暇,聽起來的確是個出兵的好時機。
“戰勝的把握有多大?”鄭安雅問。
“九成吧。”杜襄成笑道:“這些年我可沒閒著,一直盯著祝融國呢。他們對外屢屢受挫,國內矛盾尖銳,文臣武將互相傾軋,再加上沒了火器,戰鬥力下降了許多,軍心渙散,連六萬人都湊不齊了。”
“趁人之危啊,這聽起來有點不大厚道。”鄭安雅玩味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