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援我嗎?”
房如樨道:“當然,王上為什麼認為我不會支援您呢?”
鄭安雅低著頭說:“因為……因為這件事不符合道義。我們滅滑國,是因為他們侵略我們,滅祝融、夜郎和南越也是因為他們先攻打我們,須彌國是自己散架的,算不得被我們所滅。可唯獨孤竹國不同,我們和他們雖有過節卻只是些小打小鬧的矛盾,我沒有合適的理由。”
“那何不留著孤竹國呢?”房如樨笑道。
“我……它杵在那兒我看它不爽!”鄭安雅道。
房如樨笑道:“王上考慮的沒有錯。俗話說:‘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如今天下只剩四國,大一統已成為必然的趨勢,不是我們滅了他們,就是他們滅了我們。與其等他們對我們動手,不如我們先下手為強。”
鄭安雅嘆了口氣,道:“可問題就在於我們似乎無從下手。楓糖五縣對於孤竹國來說不過皮毛而已。新的火器雖然好用,但如果要打一場滅國大仗,需要的火器夠我們生產幾十年的,更別提它們還不好保養了。況且,孤竹國向來以防守見長,整個國家建得如同堡壘一般,訊息上傳下達更是快過我們許多倍,不好打啊。”
房如樨哈哈大笑:“要滅孤竹國絕非一朝一夕之事,王上可要有心理準備。”
鄭安雅眼睛一亮:“如此說來,叔叔有辦法了?快跟我說說!時間久點沒關係,我耗得起。”
房如樨道:“此事非經天緯地者不可謀也,我可沒這個能耐,但我知道有一個人或許可以。王上可聽說過桂林虢氏?”
“虢氏?叔叔說的莫不是南越首富虢氏?”雖然南越國已滅,人們口頭上仍把南陽、桂林和象郡合稱為南越。
“正是。”
鄭安雅道:“我聽過虢氏的名號,好像當家的也是個女人?”
房如樨笑道:“沒錯。虢氏祖上是普通蠶農,上一輩是做綢緞生意發家的,在當地口碑極好,人稱虢太公。虢太公攢下數萬家資卻沒有兒子,只有兩個女兒,這在南越國可是非常不利的。”
鄭安雅哼了一聲,道:“南越人最是討厭,他們有句話叫做‘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聽說他們給出嫁的女兒訂了許多離譜的規矩:不能回孃家過年、父母死了女兒不能分財產,如果被夫家拋棄那更是奇恥大辱。”
房如樨道:“正是。當年虢太公過世後,他的兩個女兒虢孟馨和虢仲靚都已出嫁,其中次女虢仲靚新婚不到一年就死了丈夫,也沒有留下子女。她的夫家本來就是貪圖豐厚的嫁妝才娶的她,這下子反而連兒子都沒了,更是將她視作‘剋夫命’。”
“什麼叫剋夫命?”鄭安雅忍不住問道。
房如樨尷尬地笑了笑,說:“聽起來很不可意思的,就是他們認為是虢仲靚在冥冥之中用某種特殊的方式害死了她的丈夫。”
“這都什麼玩意兒啊?”鄭安雅不解道:“如果他們有證據證明是虢仲靚殺害了她的丈夫,那就去報官啊。”
“他們當然不會有證據,因為這根本與虢仲靚無關。這個虢仲靚也是可憐,她本身富家小姐,自成婚以後每日三更起五更睡,天不亮就起床燒熱水、做好全家人的早餐,做完了還不能先吃,要服侍丈夫穿衣梳洗,還要向公公婆婆問安、等公婆和丈夫用完早餐之後,她才能吃。”
“我的天,這過的什麼日子啊?”鄭安雅驚得張大了嘴。
“這還只是早晨,”房如樨接著說,“早飯之後要洗碗收拾,然後是洗衣、擇菜、準備午飯。午飯照例是要等長輩先吃的,通常丈夫和公公不在家吃,她就要等婆婆先吃完。”
“那吃完午飯就該準備晚飯了?”鄭安雅問。
“是啊,等到晚餐結束,她才能坐下來歇一會兒,手裡通常還要做針線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