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王后的兒子叫表舅爺爺。如果娶了別國公主,那之前的盟約又該如何呢?的確是個麻煩事。”那位茶客說。
應公子拿扇子輕敲桌面道:“對,就是這個道理。還有,高昌人長得極慢,王上一千五百歲才成年,如果王上的孩子也是如此,那豈不是母親去世的時候,孩子還在襁褓中?”剩下的話就不必明說了,一個毫無自保能力的嫡長子會被多少人盯上?這個孩子能不能活到成年都是個問題。
“還真是,這麼說來娶高昌國公主為後是最合適的選擇?”
紫袍茶客頷首道:“別的不說,至少太后是這樣想的。”
鄭安雅聽不下去了,本來出門就是為了躲清靜,怎麼滿大街都是嚼舌根的?她偷偷叫來茶博士問道:“那個人是誰啊?說話有譜嗎?我聽他的話裡面牽強附會的內容甚多,怎麼大家偏偏都信他的?”別的不說,單單從他稱呼自己是林長卿的“表妹”一詞就能看出來,他對二人的關係只是一知半解。
茶博士還記得她,笑道:“姑娘不是本國人,自然不認得他。那位是應二公子,他的父親是應丞相,哥哥是黃門侍郎,父子二人剷除奸臣立有大功,深得王上信任。”
鄭安雅道:“那他呢?他是個什麼官兒啊?”
茶博士低聲道:“他?整天遊手好閒,不務正業。但是因為他父兄的關係,大家都相信他說的話。他的話中雖然有添油加醋的成分,卻是從朝堂上傳來的一手訊息,總比道聽途說靠譜得多。”
“你也信那些話?”鄭安雅問。
“哪些?”
“關於高昌國公主的。”
“這個嘛……小人姑且聽之。不過,有一點他沒有說錯,天下諸國幾十個,王后八成本是他國公主,只有兩成左右是本國貴族女子。”
鄭安雅心裡咯噔一下,之前她就覺得奇怪,即便自己是高昌國的公主、渤海王的表姐,也不至於有如此之多的人要與自己結交。現在看來,只怕他們早已當自己是未來的王后了。一想到這裡,她如坐針氈,拉著杜襄成出了茶樓。
話分兩頭,“王上欲娶高昌國公主為妻”的訊息既然傳遍了臨淄城的大街小巷,自然也免不了進了清源君的耳朵裡。在重華殿內,林長曄一邊喝茶,一邊上下打量著林長卿。
林長卿被他看得後背發毛,放下書問道:“你怎麼了?有話快說,這麼盯著我看做什麼?”
林長曄故作神秘地道:“哥,你覺得安雅公主怎麼樣?”
林長卿道:“安雅?挺好的。”
林長曄道:“哦,挺好的啊?那怎麼個好法?”
林長卿道:“初次擔任使臣,在朝堂上進退有禮,不辱使命。”
“嗯,還有嗎?”
“沒有尋常女子的脂粉氣,虛心好學。”說到這裡,林長卿想起了“相見禮”的鬧劇,忍不住笑道:“雖然聽課不是特別認真,但至少有求知慾,也喜愛政務。假以時日,定能有所建樹。”
“還有別的嗎?”
“別的?我沒在意。”
林長曄試探地問:“那你覺得她長得好不好看?”
林長卿很是詫異:“長相?你問這個幹什麼?對他人評頭論足可不禮貌。”
林長曄嘖了一聲:“你就說你感覺如何嘛,這些話就咱倆知道,我絕不告訴別人。”
林長卿有些不悅:“你今天怎麼了?忽然變得像個長舌婦。到底想說什麼?”
林長曄忽然湊近了問他:“哥你真不知道啊?”
“知道什麼?”
“滿朝文武都傳遍了,現在城裡街頭巷尾都在熱議,說安雅公主是你未來的媳婦兒。”
林長卿驚得差點跳起來:“胡說八道!還滿朝文武,還街頭巷尾?我怎麼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