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辜負了我的一片誠意和好心你讓我情何以堪何以堪啊何以堪!”
羅扇怕自己的話又被他打斷,一口氣嚷罷險些閉過息去,漲紅著臉直咳嗽,白大少爺站起身,一伸長臂替她輕輕拍著後背,慢條斯理地問著:“你的誠意和好心我怎樣辜負了?”
“你——你……”羅扇被這麼一問,竟然不知該如何作答了,他怎生辜負了她呢?他恢復了記憶和神智,本可以回到他原來叱吒風雲的生活裡去,重奪掌家大權,重博眾人仰望,重臨絕巔,一呼百諾,那是何等的風光霽霽,那是何等的意滿志得?!沒有多少男人能抗拒得了這樣呼風喚雨萬眾欽服的滋味,尤其他白大少爺曾經還是嘗過這滋味的,就更是明白這其中無法抗拒的魅力,也很少有人能接受得了這樣從天到地的巨大落差,換作別人只怕早就急急地投入到重新回到至高點的廝殺中去了,哪裡還會像他這樣……
像他這樣陪著她在這小小的寂寞庭院裡養花種草,做飯洗衣,看書習字,說笑發呆,對月對酒對雲,聽雨聽雪聽風……她記得自己發高燒時他日夜不休地守在床畔替她熬藥遞水,記得自己來月事痛不堪言時他笨拙地拿起針線來竟親手縫製了一條厚厚的圍腰裝上熱烘烘的灶灰給她裹在腰上,更記得他不避忌諱大冬天裡幫她洗不慎因沾了癸水換下來還沒來得及清洗而暫時塞在床下被他發現了的褻褲……
他是古人,是男尊女卑社會教育下長大的男人,是個強勢霸道曾經令人不敢直視如神祗的傳奇人物,他能為她做到如斯地步,怎會是辜負了她?
羅扇慢慢地紅了眼圈兒,如果他不裝瘋賣傻,他又怎能不再讓她對他卑躬屈膝?他又怎樣才能貼近和了解最真實的她?他又怎麼有理由可以為她做那些當前禮教下絕不允許男人為女人做的事?
如果不裝傻,他,還能怎麼暗中保護著她?
羅扇低了頭,淚珠兒由睫毛抖落,半空裡被他大手一伸接在掌心,聲音從腦頂上方傳來:“我有三樣東西給你擦眼淚:前襟,手,嘴,你選一樣罷。”
羅扇老臉騰地紅了,支吾著道:“前襟好了……我能把鼻涕擦在上面麼?”
“我能用嘴幫你擦口水麼?”聲音的位置忽然低了下來,驟然出現在耳畔,羅扇慌得急忙向後退,一腳絆在剛才放在地上的水桶上,登時桶翻水灑人後仰,眼看就要叭嘰一聲拍到地上,被白大少爺眼疾手快一把勾住腰給兜了回來,抱著她轉了個身,連鞋底兒都沒沾溼。
羅扇拍了拍白大少爺的胳膊,白大少爺便鬆開她,見她自個兒用袖子擦了擦眼睛,仰起臉來看向白大少爺:“你上次說的那番話,我想了好久,仍然覺得自己不適合深府大宅的生活,可你說得也對,我不能總等著別人付出,自己什麼也不肯犧牲,所以有個兩全的法子,既可以讓我留在這裡而不至於使你太過為難,又可以讓我不捲入內宅的是是非非中去,只是這法子可不可行,還要看你的意思。”
白大少爺眯起眼睛看羅扇:“什麼法子?”
作者有話要說:
☆、162你逃不了
羅扇垂了垂眸子;輕聲道:“我可以犧牲我想要的徹底自由;留在府中;但是,我只住在枕夢居,不插手府裡任何的事務;該盡的義務我會盡;分內的事我也絕不推脫,這個枕夢居除了大老爺、大叔哥和你之外;誰也不許踏入……你,能答應麼?”
白大少爺忽然笑起來:“你就這麼怕和深宅內的人接觸?他們還能吃了你不成?”
“你說呢?!”羅扇瞪眼睛,“那年選貢會在船上的時候我險些被你二叔掐死!還有更早些的時候,二少爺身邊的青荷是怎麼陷害我的?一個二等丫頭就能讓我說丟命就丟命,更何況那些正頭的主子?我的身份本就尷尬;就算大叔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