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從。
於是這一天,方毅就拿著“治療過程圖”,一人一馬直接走去連家。
一個星期的時間不是白過的,方毅在忙活的時候,他的兄弟也不忘給他去疏通關係以及去造勢,所以他來連家的時候,幾乎沒有遇到任何的障礙,甚至以座上賓的形式被請入了大客廳。
客廳內。
家主連東洲坐於主席上,一邊喝著上等的鐵觀音,一邊饒有深意的看著方毅。
連東洲50歲上下,黑褲黑衫黑鞋,怎麼看就怎麼像是混黑的,可他卻是不折不扣的退役軍人。
方毅也沒少跟軍人打交道,不過跟文化兵打交道還是第一次。他知道連東洲是文化兵出身的,跟其他武官相比,連東洲身上的書卷氣要濃厚許多。
對待文人,不可操之過急,但是也不能囉嗦。
不得不說,跟讀得書多的人相處,還真是一門學問。
方毅學著連東洲那樣喝了口茶,然後也學著連東洲盯著自己那樣盯著他,也學著他那樣一直不說話。
外人不知道,還以為這兩人情深款款,居然坐了將近半個鐘頭都可以不說一句話。
按照尋常的年輕人的急性子,怕是早就坐不住了,但是方毅不同,方毅是被方鴻儒給從小“虐待”到大的,莫說你半個小時不說話,就算你磨兩個小時,他也不怕你。
當然,前提是方毅覺得這種時間成本花得值。如果是阿貓阿狗,他連一分鐘都不想浪費。
時間,就在一老一少的對視之中悄然流逝,而茶葉,也都被泡開發脹了。
良久,連東洲開口說道:“不錯不錯,心性沉穩,年輕人中少見,方老前輩教導有方啊。”
“過獎過獎。”方毅微微一笑。你這老傢伙,稱讚別人能不能直接一些,還要繞個圈子?我長成這樣是自己爭氣,怎能全歸功於我爺爺?
連東洲捋了捋自己的羊須,也是一笑,看了看杯中茶水,說道:“寒夜客來茶當酒,竹爐湯沸火初紅。尋常一樣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可這是清晨,天氣也不寒,意境還是差了一些。”
方毅不禁滿頭黑線。好端端的幹嘛吟詩作對,不酸能死啊?
看到方毅不應答,連東洲臉上的尷尬之色一閃而逝。
其實連東洲在個人情感上算是蠻欣賞方毅的,有種聞名不如見面的感覺,覺得他在後輩之中,算是挺拔尖的,故此就技癢起來嘮嗑了幾句,不過沒想到方毅居然不鳥自己。
華夏之地,七分做人三分做事,方毅是個聰明人,立即給了連東洲一個臺階,說道:“剛剛連家主唸的,可是宋朝杜耒的詩?”
連東洲的臉上瞬即湧出一抹欣喜之色,說道:“不錯不錯!少年難得,難得少年啊!方毅,事情我都聽說了一些,你想在南方進駐新藥是嗎?”
方毅真想打死連東洲。其實整句話,就後半句是有用的,前面的都他媽的是廢話!是不是文人墨客都愛這麼繞圈子以此來表達自己文化水平很高?
不過方毅可不敢直接吐槽。連東洲跟爺爺還是有點交情的,自己做做樣子也是要的……至少,不能打人家的老臉。
方毅就笑笑,直接把自己的治療過程圖給拿出來,然後再拿出備好的華佗膠囊以及相關資料放到桌面,說道:“我知道連家在花城佔有醫療市場,所以想來談點合作。”
連東洲拿過資料看了幾眼,眼中有著震驚和詫異,不過轉瞬之間,眼裡就變成了狡黠。
他把資料放回桌面,十指交叉,笑吟吟的說道:“花城的藥品市場飽和了,而且裡頭牽扯的利益關係很複雜,不能說因為你的藥很好,就能進來。”
方毅的眼眸略略眯了起來。他現在終於發現,為什麼一門虎將的連家,會選取一個文化人來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