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卻分明是對著水滴說的。
“啊?”狐狸定眼看看,屋子裡桌倒椅歪,盆傾杯裂,水流遍地。著實是狼籍不堪。可這也不是第一次,前邊有幾次比這還髒亂的,也沒見到他如何責怪,今天怎麼就這麼大的火氣?看他臉色不善,也不理會兩人,徑自扶正了桌椅,再去收拾撒了一地的紙張。訕訕的也不敢開口。
可回頭看到手足無措的水滴楞楞站在門口,舉起來的手也不知放下。可憐巴巴的張著眼睛看向他。不由得就花花心眼就一軟,說起多大的人來,她自然要排在水滴的前頭。而且這大半的凌亂,也是她毛腳毛手弄翻的。這罪責她自然也是要當先領受的。
雖說也同水滴一樣的怕他著惱。當下還是悄悄的伸手把水滴招在身邊,兩人相互怕怕的交換一下神色,還是蹭著過來。怯生生的來幫忙整理。
見這兩人覺悟的收拾,他便收了手,一任著兩人自己善後。
“哪!”沒聽到他出聲責備,只當他消氣了,才收到一半,善袖已經開始歡喜起來。待收拾完了已經是眉開眼笑的表情,一臉討喜的搖著尾巴遞過來,現在就不要生氣了吧?
可見他神色沉沉的不接,低頭看看,急急的把幾張顛倒了的、復過來的,不整齊的理了理。再次小心翼翼的陪著笑臉遞上來,這次,就連狐狸都有點惴惴不安了。
他還是不接,冷冷地看了半天,反把先前收拾起來的幾張紙遞到水滴面前。
“你今後也少來些。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不要整天就知道來給人添亂。”淡淡的看著水滴,話裡和語氣裡都沒有平日裡的溫暖如春。
看著水滴本能的接過紙張去的手一顫,那幾頁紙幾乎要拿不穩,他也只當沒看見。留了那樣的病患在家裡,雖不能確定是不是有傳染性的疫病。可是再任著水滴這樣來來往往的也著實不放心。但那孩子的脾氣,就算平時對他的話都是言聽計從。可若是知道了這事實情,就算不敢把人趕出去。只怕也就是要事事搶在他前頭去做。
他寧可現在用這樣冷淡的方法把水滴趕出門去。也不敢冒著讓水滴被病症傳染上的風險黏在身邊。
“在這些方子熟記下來之前,就別再來找我——“他還是冷冷的說,
水滴驚慌的臉上有一絲喜色閃現,連連點頭。還好哥哥不是真的不要他,不是永遠都不許他來了。只要他乖乖聽話,把哥哥交給他的東西好好的記下來。就可能看見哥哥了
“還不走?”看著孩子一閃而過的希望,他只在心裡輕笑一聲水滴天真。這麼說只不過怕水滴悄悄的跑來。水滴雖活潑卻也固執得緊,只要答應了他,必不會失信。在記住之前就一定不會過來。——略略算算,基本的醫理已經謄寫得差不多,夜著水滴活潑好動的性子,要他看完再熟記了,只怕也是五月半年之後的事了。
依然是冷淡的口氣,可聽起來不像方才那麼冷如冰霜了。但是心裡邊還是總還是難過的。當下乖乖的低著頭,輕輕地應了一聲。“好的,哥哥……”
這也太過分了吧?人家過來多半也是在幫忙!呃,雖然也有一些時候是在玩,可水滴只是小孩子!就連七百歲的狐狸她也是光顧著玩,小孩子更是天生要搗亂的嘛。善袖在一邊心裡小小的抱不平。
可是看他冷冷的眼色飄過來,只得怯怯的把話硬吞了回去。不是不想幫水滴你說話,只是怕要是他也把自己趕出去。找一大堆事情來讓自己學會之後再回來——若是要她把一堆做飯燒菜收拾縫補的事學會,恐怕是想嫁人都已經是嫁不出去的老太婆狐狸——那豈不如明說要狐狸她的命好了。兩下里一揣度,還是選擇對不住水滴你,先求自保算了。
“還有你。“見水滴低著頭,他又轉頭看向善袖,只見著狐狸慌慌的討好著把大尾巴搖得撲騰撲騰。桃花眼迷迷的巴結著低眉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