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稱淺草的女子焦急神情溢於言表,實話只能藏在心裡。打發善袖出去。臉上只是淡淡的平靜,一邊細細的察看著,輕聲的問著她些平時的症候。那樣的鎮靜,讓她也不由得稍稍安心。
“便先用個方子——”先試試。輕輕地那人的手腕放下,感受著手指上傳來的肌膚很高的溫度。這症狀,很像是瘟疫呢。而且途經的地方,也有幾處是疫病橫行之所,這人帶著人,或許被染上也未可知。如今,也只有先試試。
“碸洄——是吧。”注意到淺草或許是太過於緊張,從一開始就是直呼其名。他說這人名字的時候微微地頓了一下,語氣中帶了淡漠的嘲諷,隱隱的不以為然。“我來照看,你就先同善袖將就住著。”
“可是——”掛念著碸洄,也怕他做出什麼不利的事來,再者,知道他的身份,讓他做照顧人的事,心裡無端惶恐。
“怎麼?”他只當做沒有看到淺草臉上的猶豫,微微的仰起臉來問,淺草本就心存敬畏,看他神色冷凝,心下惴惴,此時必要求助於他,不由得住了口。
“那就出去吧!”冷眼看著淺草畏畏縮縮的要走出門去,他又冷冷的叮囑一句。“今後沒我允許,你都不準過來!”
“你要是不願意,我便不管。”淺草突地抬起頭來正視著他,他神色卻絲毫不動地介面,不留一絲轉折的餘地。
清麗的女子臉上有一絲動容,淡淡的忿恨一閃隨即消失,一聲不響的出去。
雖不能確定,卻也大意不得。若真是傳染性極強的瘟疫,那不是可以隨意置之的。所以就算是淺草擔憂猜疑,也絕不能讓她太過於接近了。善袖那邊好辦,只要一句話就可以教狐狸本能的避退三尺。
他再次俯下身來,從頭察看一番。也先把那人草草處理過的傷處清理包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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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過來的時候,傷口是涼涼的一片。身下柔軟溫暖,人卻隱隱的眩暈,彷彿整個人是漂浮著的。
眼前只有那魔族一個人。在一邊靜坐著,正等他醒過來。卻沒有看到淺草,當下伸手便想撥劍,摸了個空。他在一旁看著,見硯洄的舉動,帶著微微的不屑神色,淺淺一笑,
看向一邊。
隨著他的視線看去,他的劍完好的插在鞘中,安然的豎放在旁邊。
淡淡的看著硯洄抓住了劍,勉力的抽出劍來,指向自己。卻只是一動不動的靜靜看著,神色不變分毫。太過於鎮定的安靜。
“我問什麼,你就答什麼。——她在我手上。”聽著他淡淡的口氣不容置疑的吩咐。接著回答了他眼裡的責問和憤恨。淺草一提,他倒也想起上次辦事時似乎見過這個人,也明白碸洄為什麼會憤恨。“問完了你,我自然會問她。只要有一句不符——”他眼中一抹冷凌掠過,不用明說的意思。
說這些話的時候,他還是微微的笑著的,溫和沉穩。不得不承認,就算是同為男子,面前的人也確實能讓他驚豔。但那明麗不可方物的笑色,看在硯洄眼裡卻是一片看不透的冷涼狠絕。
只是淺淺的笑著,冷眼看著硯洄,不放過那怕一絲連他自己都沒發覺的神色變化,耐心的等待著。雖然他也有別的辦法可以得到他所想知道的東西,只不過,他想看看,——會不會因為她的受制有所顧忌?看在淺草是同族,他不會不管。可是還需要一個理由,要讓他盡心盡力的理由。
劍還在手裡,不由就有了一分猶豫。見識過他的身手,就算是他無恙之時,也不是對手,更何況現在根本是我為魚肉,人為刀俎——憤恨與不甘的神情幾度變換,他終於還是頹然放手了。
“你是誰?”他恨恨的咬著牙。“想問什麼?”
“你答便是——”他仍淡然一笑。不理會碸洄的問題,自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