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那位齊祖宗要幹什麼的,負責人更是眼前一黑,慌張跑上前去按實驗臺的按鈕。
鍾如季挪了一步,攔在衝上來的人身前,不偏不倚地擋住了那些操縱實驗艙的按鍵。
他壓了壓唇,語氣不悅:「怎麼?沒關夠還是嫌取的血少了?」
饒是早早便知這位不好惹,負責人做了心理準備也沒招架住。
他該怎麼說新來的實驗體就是送來給老闆當藥人的,看這祖宗和新實驗體關係好像不錯的樣子,他要是這樣說對方會不會直接怒了?
玻璃是降下來了,但手上錮著的金屬環還在。舒時扭動手腕,沒脫開。
「把東西給我解了。」鍾如季說。
「不可以。」負責人瘋狂搖頭。
「不可以?」鍾如季眯眼,一隻手背到身後按下另一個按鈕。
關著白欽的玻璃罩也勻速降下。
負責人頭皮一緊。
跑一個就夠他受的了,要是兩個都跑了他的命就別想要了。
鍾如季道:「我不是沒有解開的方法,勸你自覺點。」
「您這不是在為難我嗎?」負責人心焦如焚,只得期盼換班的助手趕緊來,最差也需要外面的巡衛有擋住這位的能力。
離開密室不算什麼,逃出總部才致命。
「為難你?我救朋友怎麼就叫為難你了?」鍾如季微笑,「換個說法,我不為難你,難道我要看著他躺在這兒繼續當你的實驗體嗎?」
負責人啞口無言。正在絕望之際,密室的門轟然開啟。
他心中一喜,立即調頭看過去,視線中出現的不是眼熟的助手,也不是持著武器的巡衛,而是——
一個和老闆長得有六分像的人,一個滿臉冷漠背著箭筒拿著弓的人,再往右看,還有個一身黑、臉遮到看不見、手裡提著一把寒光凜凜的刀的人。
負責人:「……」
白亦清扯下口罩掀了帽子,露出英氣的眉和不善的眼神。他看著那位眉間已有皺痕的熟人,森然一笑:「別來無恙啊老東西。」
負責人看到那純白的髮絲,再看少年的面容,心頭悚然:「你你你還活著?!」
白亦清將雙面刃拖行在地,發出刺耳的聲音。他一面靠近,一面燦爛地笑:「很可惜嗎?我活得很好呢,只是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命活下去了。」
齊韓昭看到實驗艙裡的人,按了開關閉合密室門。
方拓懶懶掀起眼皮,手肘懟了齊韓昭一下:「找到了,快點滾。」
「不著急,我可以晚一點。」齊韓昭回以一笑,「你先解決你的。」
負責人慌張後退,連實驗臺都沒精力管了。
鍾如季見他這沒出息的樣子,繼續按下實驗臺的按鈕。舒時腕上的金屬環未有動靜,倒是密室裡的實驗艙都降下了艙壁。
那些死去的人安靜地躺在實驗艙裡,面色慘白,大面積的屍斑顯現在裸露的面板上。
他們全部都是白髮紅眸,無一例外。各個都是千瘡百孔,被抽取殆盡的血液再難維持他們修復自身,生命力逆天的一族最終亡於人類的欲心及貪婪。
白亦清看見這一幕,難以抑制心間湧上的悲慟。
他抬起雙面刃,刀尖直指這一切的締造者:「都這樣了,你還不放過他們。」
「你不姓齊,可你比他們更該死。」
他每個字都說得極重,帶著難以化解的血仇和濃烈的殺意。
話音方落,白亦清的雙面刃瞬間脫手而出!
整個密室都迴蕩著男人的慘叫聲。
雙面刃刺穿惡人的腿,將他釘在了原地。
白亦清不是很願意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做出血腥的事,他深吸幾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