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有一點挺難辦,我這人有毛病不容易改,真糟糕。”
他便有些火氣上升,“什麼叫不容易改?你這叫故意,明白嗎?”
我不說話。他要是開始就發火的怒斥一句:你怎麼不擔心我?我想我真就表裡如一了。
他等了一會兒,忍不住問:“你怎麼不說話?”
我問:“說什麼?”
他這回發火了,“你錯了知不知道?”
我想,這才是他打電話時最想說的一句話,可是他開始竟然跟我裝紳士,學什麼不好,學那種拐彎抹角。我如實回答:“知道!
”
他在靜了一會兒後有點急,“你懂沒懂我的意思?我怎麼發現我現在說什麼,你聽不明白呢?”
我正了正表情,我說:“怎麼沒聽懂,不就是我沒關心你,然後你很失望,覺得不被重視,可你又有些氣憤,覺得我明明很聰明
麼,怎麼就不知道關心人呢?然後吧,你在不滿、氣憤而又不確定的情況下,找我興師問罪來了。但你又怕說不好把事情弄僵了,不
得不假裝平靜的跟我講理,只不過結果是,你沒平靜到底,最後吧,就現在這樣了。”說完我就等著他繼續發表看法。
唐志輝說話了,聲音挺大,鏗鏘有力:“劉燕,我煩你了!”
這樣多好,不高興就是不高興,跟我還來什麼客套。我感覺他要掛電話,爭分奪秒的說:“我不煩你就成,我挺喜歡你的――”
我發現他一生氣的時候,我就不計較了,並且心情還不錯。
看一眼手機,通話奇蹟般的仍然在進行著,我試探著問:“嗨?”
他把電話掛了。我想,他需要平復一下心情。
第八十五章 矯枉過正
同室的老大姐免費看了場以柔克剛的精彩片斷,頗有些意猶未盡,“年輕人吵吵架挺有意思的,等上了年紀,想吵都吵不起來了
。”這話我聽著還行,要是換唐志輝聽到,那就是站著說話不嫌腰疼了。
老大姐問我要不要去逛商場,我說我去朋友家。然後我就假裝赴約般的走了出來。我給唐志輝發簡訊:你如果在生氣就趕緊停了
,不值得,聽話。
這是他以前發過的話,借用一下。他沒回,嫌晚了這是。我站在一條十字路口,打電話給他,還好沒拒接,我說:“你啥時候不
煩我啊,到時候你告訴我一聲。”
他任我自言自語。我又接著說:“要不咱倆先分了,我自我改造一下,等改造好了,我就來找你。”
他說:“一心虛就不講理,開始哪個傷人說哪句了是吧?”
我感覺臉騰地燒起來,不是害羞,而是被他說中後的狼狽,幸虧隔著電話他看不見。他說:“兩個人以後要走到一起的,連最起
碼的關心都這麼吝嗇,這讓我覺得難以接受。並且――”他一針見血的指出:“你根本都想到了,但你沒做。”
常說,凡事給人留餘地,唐志輝不給我留。我啞口無言。這是一種招架不住的詞窮。
他說:“今天我不過去找你,你好好想想我說的。”看樣子是將冷落進行到底。以為他要掛了,沒想到他又說道:“別把這當成
是讓你屈服,沒人想治服你,什麼時候你能將心底的消極轉化成行為上的積極,你才能真正擁有一個人。”
我就站在那兒,兩手插兜,看著十字路口,往哪走隨便我。
以前無論是坐車還是走路,一經過十字路口,我總會有點觸動。東南西北,向左,向右,人生中經常面對的選擇題,讓人躊躇。
它沒有正確答案。
站了有那麼一會兒,慢慢的,我後反勁兒般,心裡有點不是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