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順勢也扯了腰帶衣衫,躺進被窩裡,將西涼茉抱進懷裡,看著她從被子外的脖頸和露出的一小片雪白的肌膚都灑滿斑斑點點的紅痕,甚至延伸進被子裡的嬌軀和那微微露出的小腳細嫩的腳背,他微微眯起眼,掩掉眼底再次蔓延開妖異的深緋霧色,懶洋洋地把頭擱在她的頭頂,閉上眼。
西涼茉醒來的時候,是被臉頰上溫冷的氣息帶來若有若無如羽毛一般的瘙癢弄醒的,她迷迷糊糊地抬起眼,落入眼裡的就是一張放大的精緻無暇的容顏。
他安靜地閉著眼,一絲黑髮掠過他的雪白麵容落在她的肩上,如此近距離的看著這張雌雄莫辨,超越性別的瑰麗面容,讓縱然見慣他的傾國之色的西涼茉都還是忍不住怔然,但隨後她一動身子,肌膚上的疼痛卻立即提醒了她,方才這張臉孔的主人到底對她做了無恥的事,那種差點展現在人前羞辱的玩弄讓西涼茉眼底瞬間掠過憤恨羞窘的厲色,若非不能,她真想一劍殺了他。
“很想殺了我麼?”那人閉著眼,卻彷彿對世間一切都看在眼底一般。
西涼茉垂下眸子,淡漠地道:“師傅言重,徒兒不敢。”
百里青悠悠地道:“是不敢,還是不想?”
“有什麼區別麼?”西涼茉譏諷地勾起唇角,她最恨別人強迫她做那些她不願意做的事。
偏偏還是在她每每對他稍微放下戒備的時候,他卻將她最恨的件事情都做了。
“嗯……對為師來說是沒有什麼區別,為師說過會讓你有機會殺了為師的,何必如此心急。”百里青緩緩地睜開了眸子,極深的純黑色瞳子,沒有一絲光芒,看久了彷彿連魂魄都會被徹底吸入幽獄鬼澗,是永世不得超生的陰森詭譎。
她真是懂得一次次地激怒他,西涼茉那種無所謂的樣子讓百里青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沒直接捏斷她的小脖子,養著這麼個孽障來頂心頂肺!
他戴著華麗戒指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似笑非笑地輕嘆:“你明知會惹怒為師,為何不乖一點呢,興許你乖巧柔順一點兒,為師很快就會對你失去興趣了,說不定會放了你。”
西涼茉忽然抬起眼,靜靜地看著他道:“如果我說我就是故意要引起師傅的注意,欲擒故縱,其實與任何想要從師傅手裡得到權勢、地位、財富那些趨炎附勢之徒沒有什麼不同,師傅會對我失去興趣麼?”
聞言,百里青慢悠悠地用指尖滑過西涼茉一頭垂落在自己手臂上的烏髮:“那為師不得不說,愛徒,你相當成功,成功到即使是為師知道了你的目的,也沒有辦法不對你產生興趣呢。”
西涼茉淡淡地自嘲一笑:“嗯,所以,徒兒也沒有什麼好抱怨的,師傅只要當做是徒兒故意引起您興趣的手段就是了。”
她從來不是個矯情的人,冷靜下來想想她還真沒什麼好抱怨的,她原本就是用自己去換來百里青的權勢相助,與尋常權色交易有什麼不同,她除了身份之外沒比他後院的公子、夫人們好到哪裡去,不過是手段高杆些罷了。
何況,百里青除了喜歡在‘對食’之事上磋磨她,在其他方面還真算是慷慨大方的,沒什麼對不起她的地方。
不過是她自己太心急了,如今就妄想不再受人鉗制。
這就是所謂‘自尊心’在作祟吧。
西涼茉心中漠然地自嘲。
百里青睨著西涼茉雖然面容柔婉,但是眼底冷色沉沉,一片淡漠的樣子,不由有些無奈似的輕嘆,挑起她的下巴,細細地端詳起她的面孔,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瞧瞧,瞧瞧,就是這副樣子,你以為自己看似乖順,卻偏偏那眼底裡透著的桀驁不馴,當是誰都看不出麼?你且不知越是這副模樣,就越激起男人的征服*,真真是個不懂事的丫頭。”
西涼茉原本冷下來的心緒,一下子又被激出了點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