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今天早上他的求歡,都是隻要她稍微有拒絕的意思,便迅速地縮回去,絕對不會糾纏……
她知道,只要她拒絕,解釋清楚,方安虞也肯定不會說什麼,他會抱歉,會爬起來繼續去擦花葉,他最深的糾纏也不過就是沒有底線地想要給她做情人,被她拒絕之後,就變成了看一眼就可以。
這樣一個絕對不給人任何負擔,臉上恨不得寫著隨便欺負我,我沒關係的人,讓君月月想到末世的時候,媽媽拋棄她的時候說的那句話。
怎麼對她都行,她沒關係的。
怎麼會沒關係呢?她也知道疼,知道餓,知道冷熱知道害怕啊。
方安虞和當時無助又無能只能任人拋棄宰割的自己,有什麼區別?
君月月知道,自己絕對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去給他回應,她還有一大堆的事情沒有解決,他們從頭到尾才見了幾天?她到底是穿越了還是重生在過去別人的身體,甚至這一切會不會只是她死後靈魂不甘給自己臆想出的夢。
好感和誤會都來得太不是時候,可是面對著像從前自己一模一樣脆弱又柔軟的方安虞,他顫巍巍小心翼翼捧上來的一顆心,她怎麼捨得摔碎或者讓他塞回去。
哪怕她根本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甚至都無法確認方安虞的這顆心承載的感情,到底是新鮮是依賴還是愛情,君月月的手指還是不聽話地把“假”這個字給刪除了。
她捧著手機長久地沉默,捧到手指發麻,理智和感情拉鋸,方安虞這三個字,象徵著甩不脫的責任和麻煩,可這三個字,也是能讓她一直莫名其妙笑的神奇存在。
但是抉擇太難了,沒人能懂君月月現在的抵死糾結,她怕,她不敢承認,她舉著手機,螢幕滅了亮亮了滅,許久都沒打下一個字。
如果她身邊換一個人,早就沒有耐心再等下去,糾結猶豫這麼久,沒有人能夠不退縮的,因為這對於感情來說,實在太不純粹了。
但是方安虞不同,他有太多的耐心了,他要的東西太過簡單了,他甚至不需要大多數人需要的純粹義無反顧,他就只要君月月的答案。
到後來君月月手指頭都因為長時間的保持著一個姿勢不好使了,方安虞卻還是一動沒動,和她一起盯著黑漆漆的螢幕。
最後太陽已經徹底落山,屋子裡暗下來,方安虞終於動了,君月月閉著眼睛,以為他要放棄了他卻只是微微側頭,親了親她的臉蛋,帶著濃重的安撫意味。
君月月側頭看他,他的神色一如既往的溫柔,沒有被她這漫長的糾結傷害到,似乎就算君月月今天給不出個親口承認的說法,他也沒有關係。
這軟刀子比抓著她的手強迫她按出字還要厲害,她手又不聽腦子的話,按亮了手機,接著打字——他說的是真的。
方安虞摟著君月月,看到這行字的時候,也沒有欣喜若狂的過激情緒,只是又在她的側臉親了親,把手機拿下來,近距離地盯著君月月一會,嘴唇再度輕碰上來。
這一個吻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