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仙園裡靜悄悄的,連飛蟲撲翅的“嗡嗡”聲都清晰可聞。
紅箋的神識只到圍牆處便被阻隔,無法再往裡深入,應當是有人下了禁制。
江焰察看過四下無人,探出頭來,打了聲呼哨。
稍停,自圍牆裡飛出一個紅綠相間的鸚鵡來,徑直落在江焰身旁一棵梧桐樹上,它低著頭,一雙眼睛很有靈氣,似在打量紅箋和江焰。
江焰同它說話:“漣哥兒,師伯呢?快去通報一聲,師侄江焰前來看望他老人家。”
“師父睡了,吩咐說誰來都不見。”這隻名叫“漣哥兒”的鸚鵡果然不同尋常,若是閉上眼睛,幾乎聽不出這竟是一隻鳥兒在說話。
“誰睡了還會說話?別鬧了,快去,就說師侄從散修手裡弄了幾瓶好酒,特意來孝敬他。他老人家要是不感興趣,那我現在就替他全都喝了。”江焰明顯不吃這套。
“漣哥兒”“哼”了一聲,很是驕傲地道:“江焰你少來了,又有事情來求師父吧?我可告訴你,今天師父可是一直睡著,那仙霞洞的婆娘來了,師父都沒見。等著!”說完它一展翅膀,飛回了仙園裡。
兩人等了一陣,江焰神情微動,道:“師伯傳音了,叫咱們進去!”
紅箋跟著江焰自眼前的側門進了仙園,腳下是月白色石子鋪就的小徑,直通花影深處。樹枝低垂,山泉叮咚,泉水旁邊幾隻叫不出名字的鳥雀在悠閒地梳理著羽毛。
晚風輕拂,帶來花木的清香,紅箋不由地微閉了眼睛深深呼吸,悄聲感慨道:“真正的仙家洞府也不過如此吧,你這位管師伯好會享受。”
仙園深處傳來一聲笑,一個蒼老的聲音道:“說是來孝敬師伯,還帶了外人。真當師伯那麼好騙,江小子,老實交待,到底有什麼事?”
江焰聞聲快步帶著紅箋找了過去,卻見一大叢花樹底下襬放著一張石桌、一把躺椅,師伯管儀白正躺在椅子上,手持酒壺,眯著眼睛一邊喝酒一邊賞花,神態非常悠閒。
江焰湊過去隨便行了個禮,將從散修手裡拿來的酒放到了石桌上,彎著腰笑道:“師伯說這話可真是冤枉了好人。我師父這兩天不是派了我去山門外邊對付那些散修嗎,有這機會,正好叫他們把好酒都交上來,這酒都是他們大老遠帶過來的,師伯看看?”
管儀白鼻子嗅了嗅,道:“中州的‘嘻公酒’,嗯,師伯確實有很多年沒有喝到了。”他抬起眼皮看了看江焰,嗤笑道:“混小子,你要真有那麼孝順,這會兒就該滾了。還等著師伯誇獎呢?”
江焰腆著臉笑道:“師伯,哪瓶是‘嘻公酒’?我先給您斟上。這仙園我一共沒進來幾趟,今天剛好遇上位朋友,就將她一起帶了來,不是說有株仙曇花嗎?在哪裡,叫我們開開眼唄。”
管儀白抬手往遠處一指:“在那邊。”
江焰本是隨口一問,此時隨著管儀白手指方向望去,不禁一下子便被那一株數丈高的仙曇花吸引了全部的注意。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中空劍
就在管儀白所指方向有一個生機盎然的木系法陣,法陣裡面是一株三四丈高的綠色植物,也許是法陣的作用,如此高大的灌木枝繁葉茂,長得遮天蔽日。上面零星點綴著幾個足有小臂長的白色花苞。
江焰仰臉看著,實不能想像等花苞開放之時,那花得有多大。
紅箋也在看,她已經數出了花苞的個數:“共有九朵。”
管儀白嘆道:“花開只有霎那,卻會吸取大量的靈氣。我怕它到時將整個仙園的靈氣全部奪走,給它設了這個法陣。也不知到時能開幾朵。”
江焰問道:“它什麼時候會開?”
管儀白道:“誰知道。也許三五天,也許十天半個月。沒見師伯不敢輕離,日夜守著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