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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書的嫡女,才會出手害你。會覺得,我頂替了嫡系嫁你,是……是他們聯合起來的陰謀。”

“所以你別怕……別怕。”

“只要我死了,我死了,就沒人敢再害你。”

“太子,太子也不敢。”

白榆越說,謝玉弓面上的震驚錯愕便越是明顯。

“所以你……你快點好起來。”

白榆的手指胡亂在被子上抓了下。

而後又像是被燙到一樣,迅速縮回手。

慌張說:“對不起,把你抓疼了吧?我的死,能給你爭取一段時間喘息。我好歹……我好歹是九皇子妃。”

白榆閉上眼,最後一句話幾乎聲嘶力竭地吼出來的:“我是……九皇子妃!”

到此時,聽了這些的謝玉弓神情已經是變幻莫測。

他理智上不肯相信這個女人的瘋言瘋語。

可是她喝了她自己準備的毒藥,以為自己要死了。

知道自己將死,還是她自己找死……她說這些,又有什麼用?能迷惑誰?

謝玉弓早就查過她的一切,她在嫁給自己之前,和任何一個皇子都沒有往來。

區區一個庶女,她在工部尚書府內並不受寵。

她不會是他哪個皇兄或者皇帝的人。

可是謝玉弓不懂,若她說的是真的,她做這些事,又是為什麼?

而就在謝玉弓正滿心猜疑百思不得其解之際。

白榆終於醞釀好了,扔下了今天最後一個重磅炸彈。

能不能置之死地而後生,全看謝玉弓能不能被炸飛了。

白榆翻了個身,眼神沒有聚焦般盯著床幔上空。

自言自語一樣,用氣聲說:“你肯定不記得……我們……我們三年之前見過的。”

她聲音太小了,謝玉弓聽不清楚,只能動了動,朝她傾身。

白榆說:“在皇宮的合歡殿……是太后邀約所有官家女子,是我孃親……求我爹爹許我去的。”

“我看到你……”

白榆的聲音更小一些。

謝玉弓死死皺眉,只能將頭低得更低一些,湊得更近。

白榆說:“你笑起來,眼睛好像月牙。”

白榆幾乎是氣聲說:“我那時定了親,是主母家的表侄,年輕俊朗,那對我來說,是很好的,很好的親事了……”

“可我在白天,看到了彎月……”

“我見過月亮,我便看不見……看不見螢火之輝。”

“我退親,被打得好疼啊……”白榆閉著眼睛,抽噎著淚水洶湧流出。

她嗓子裡發出細小的,痛苦的哀嚎。

“好疼啊……”

但是她哭著哭著,卻又突然笑了。

這個笑容極溫和釋然,她最後動了動嘴唇。

謝玉弓實在聽不清,已經將耳朵湊到了她的嘴邊。

白榆最後用氣聲說:“我是……九皇子妃。”

白榆說完之後就徹底閉目閉嘴。

她也確實是因為肚子的絞痛撐不住了。

她裝了一會兒就真昏死過去,並不知道也不關心謝玉弓到底是什麼反應。

因為成敗在此一舉。

白榆把能洗的不能洗的,全都扯出來硬洗了一通。

這次要是不行,保不住命,那白榆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只能嘆息一句重生不易,躺平等死了。

而真的昏死過去的白榆,並不知道謝玉弓聽到了她最後的幾句話,手撐在她上方,保持著傾身附耳的姿勢許久。

像是被定格一般。

嶙峋的佈滿醜陋傷疤的面容之上,仇恨和陰鷙都被茫然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