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家的下人與馬車都不在;不過幸好離家不遠;兩人就步行回家。
路上;何泰之將認識的幾位同年點評了一番:“葉科與李治道之前都是跟著家裡聘的西席讀書;不過聽葉科的意思下半年他就要入春山書院;以後竟是同窗了……李治道也是要進書院的;不過不是京城的書院;好像是他外家長輩在某處書院做山長。家中人想要讓他出門歷練歷練;就送到外頭讀書。”
這幾個小秀才為何新朋賽舊友似的親近;聊得還真不少。
何泰之又道:“早先瞧著周然還算湊合;怎麼一過院試就換了個嘴臉?就好像是從翰林的侄兒成了翰林似的。他不過是院試第九;瞧著那模樣倒是比瑞表哥這個案首還得意……”
沈瑞笑笑道:“不過點頭之交;心中有數;以後不深交就是……”
何泰之點頭道:“若不是他與全三哥交好;哪個會理他……不過他既要離了書院;往後也就離全三哥遠了;要不然還真要想個法子勸勸全三哥……這人如此勢力;非良友之選……”
次日;正好趕上沈大老爺休沐;沈宅就請客擺酒;慶祝沈瑞過院試。
即便是尚書門第;子弟有了功名也是大喜事;少不得請客擺酒;親朋好友都上門賀喜。
因上了年歲鮮少出來交際的喬老太太;也攜喬大太太、喬二太太過來。
親故女眷湊到一起;少不得就聊起兒女的親事。雖說沈瑞已經定親;可還有玉姐在。
待曉得玉姐沒有定下人家;就有一個太太打趣;要與徐氏做親家。
徐氏只笑說玉姐年紀太小;才到了她身邊;還不著急。
即便知曉她是託詞;可如此婉拒也不算失禮;富貴人家養女兒;及笄才開始提親事的也大有人在。
玉姐雖十三歲;可議得親事;可上面有個哥哥在;等到成親時要是按照長幼分先後的話;可還有好等。那邊可是個小嫂子;用此為理由將玉姐多留兩年也說得過去。
喬老太太被讓到上座;滿臉慈愛地聽著女眷們說話;
喬大太太卻有些坐不住;只覺得臉上臊的慌;方才大喇喇開口問詢親事的太太;是沈喬兩家的一門遠親;是出了名的破落戶。
那太太滿口阿諛奉承;明眼人都能看出她是看上玉姐的嫁妝。只因玉姐如今是徐氏的女兒;而徐氏嫁妝又是出了名的豐厚。
喬家這裡;不管換個多體面的說辭;同那太太又有什麼區別?
喬大太太看到徐氏;之前生出的想法;有些萎了。
喬老太太也瞧出了;徐氏能拿方才的說辭推旁人;就也能推自己。到底不是自家骨肉;自己這個嫡親的姨母;從來就沒有入過徐氏的眼。
想要促成這門親事;還得從沈大老爺著手。
有了計較;喬老太太就閉口不提此事;該吃酒吃酒;該看戲看戲。
不過等到筵席終了;客人們相繼告辭而去時;喬老太太卻不走。
“我昨晚夢見你們老太太;這心裡難安生;有些話想要同滄哥說……”喬老太太紅著眼圈對徐氏道。
連亡者都抬出來;徐氏這個外甥媳婦能說什麼;少不得打發人請沈大老爺過來。
沈大老爺對於這個姨母;這些年並未失恭敬;可要論感情;在沈家因二老爺毀親被折騰得天翻地覆時;就已經不剩幾分。
等到孫太爺暴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