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之已經在旁搖頭道:“既然高大哥就能記住三百餘字;那將兵書分成一截截的不就能背了?這拜的到底是哪家夫子;這樣的法子也想不出;是不是在騙高大哥束惰;沒正經教導人的心思?”
高文虎已經聽愣了;忙搖頭道:“不關老師的事;是我自己個兒笨;幾個月下來都背不會。老師說待我背會了;再仔細教導我……”
壽哥在旁;臉色更黑了。這明顯是糊弄之詞;只有高文虎才會當真。
何泰之好奇道:“壽哥幫高大哥從哪裡尋的老師;怎麼聽起來這麼不靠譜
“親戚長輩介紹的……”壽哥咬牙回道。
何泰之道:“你也勿惱;是不是束惰給少了?高大哥被嫌棄了?”
沈瑞卻是能猜到其中的結症;壽哥在宮外的親戚;除了國舅府;就是公主府;都是皇親國戚之門。壽哥隨口吩咐一句;以為親戚長輩自然是好生看顧高文虎。
實際上;高文虎不過是一屠家少年;那些人打聽好高文虎的底細好後;說不得就隨後吩咐下邊人一聲。
習武還好說;侍衛護院之類的都能帶著;學文的話肯定不會專門給尋老師;多半是隨意拉個人糊弄。
想到這裡;沈瑞道:“武舉策論文章這裡考了簡單;要不然我給文虎尋個老師如何?”
高文虎聞言;不由自主地望向壽哥。他雖比壽哥大一歲;塊頭也能頂壽哥兩個;可是不知不覺之間已經習慣由壽哥拿主意。
壽哥臉上陰晴不定;皺眉道:“你說的是沈家三老爺?”
沈瑞搖頭道:“我三叔正準備下一科會試;沒時間教導弟子。我想到的是一位族伯;就是全三哥之父;亦是舉人功名;因身體不好並未繼續應試;不過是客居京城;含飴弄孫;閒暇裡教導文虎幾頁兵書應不是問題……”
壽哥雖受寵溺;有機會出宮;可在宮外認識的人有限。因此即便心中不待見張家;可有事的時候也只能尋張家人開口。
沒想到他開口將高文虎託付給建昌伯張延齡;張延齡敢這樣糊弄他。
聽了沈瑞的話;壽哥不由心動。
沈瑞說的既是沈全之父;那不就是沈瑛之父麼?他的家裡人自己用用也應該沒什麼。
要不然再去與張延齡磨牙;他還不樂意呢。
“好;那就給文虎哥換老師;只是束惰不能少;我會使人預備好。不過帶文虎哥拜師之事;我怕是趕不上了。”壽哥道。
沈瑞道:“交給我就好;正好我這幾日得空。”
倒不是沈瑞不敬五房長輩;給鴻大老爺找事;而是想要加深一下五房與東宮的淵源。
雖說他如今與壽哥有了私交;可這建立在“不知身份”上;這關係不能擺在明面上說。
至於沈大老爺;就沒有與壽哥私下交集的可能。
壽哥身為太子;不可能在皇帝健在的情況下;示好朝臣。否則即便是獨生子;也容易惹口舌是非。
五房大老爺不是官;而他的長子又偏偏是東宮屬官。
壽哥今日出來;是專門為看沈瑞與何泰之祝賀兩人過院試的;因此還預備了禮物;兩塊一寸見方一寸半高的田黃石印料;一人送了一塊。
聽聞兩人都起了字;壽哥笑道:“哪裡用得著這麼費事?世情不是稱秀才相公;、喚舉人‘老爺;麼?直接叫沈相公、何相公不是更省事?”
何泰之忙擺手道:“別這樣叫;總覺得怪怪的。”說到這裡;想起一件事;道:“瑞表哥要是後年過了鄉試的話;豈不是就可以稱‘老爺;了;沈老爺十六歲的沈老爺哈哈;一般人家;說不得十六歲還稱小哥兒呢;連一句大爺都稱不上。”
壽哥不能在外頭逗留太久;又說了一會兒話;大家就出了茶樓;分了兩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