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理入學手續相關的事情,回到久違的學校,熟悉中帶著陌生,學校新建了教學樓,原本的老宿舍樓被翻修了一新,圖書館也改建了,系裡新添了輔導員,和她一屆的學生三個月前已經畢業,而她現在成了系裡的老人,得和一群學弟學妹上課。
小七走了,她雖然還有老宅的鑰匙,但是兩年多來小七從未和她聯絡過,兩人的情義算是斷了,她也不好再住在那裡。
當年參軍,還有些東西留在那裡,也不知道有沒有被扔掉,吃過午飯,天空飄起了細小的雪花,她打著一把紅色的摺疊傘往老宅走去,通往老宅的馬路已經被翻修一新,原本一米五寬,現在拓寬成了兩米五,路邊種上了香樟樹,冬天也能滿樹綠葉的那種。
她從揹包裡找出鑰匙,插入縮孔,輕輕扭動,咔噠一聲,門開了,她推門進去,院子裡的葡萄葉落了一地,應該有一段時間沒打掃了。屋裡她的東西被收拾在了一個箱子裡,應該是小七幫她整理過了,她又在屋裡轉了一圈,發了一會兒呆,才出門,離開的時候,她把院子打掃了一遍。
第二天週末,沒課,她準備去市區轉轉,看看有沒有兼職工作,雖然復員後,學費問題不用愁了,但是生活費還是要掙的,父親愈加蒼老,身體一年不如一年,她不想增加他的負擔。
她去了市中心的石阡街,那裡是酒店,飯館,咖啡店,商場的集中地,總會有一兩家需要兼職生的,不過應聘了幾家,不是與她學校上課的時間衝突,就是要上夜班的,過午夜的那種。
雲笙站在一家星巴克的外面,對著玻璃牆壁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髮,在部隊,女兵不能留長髮,所以現在她的頭髮長不長,短不短的,反正不算好看,她甚至懷疑剛才那些說要上晚班的飯館是不是有相貌歧視,嫌她醜了。
“你好,請問你們這裡需要兼職生嗎?”雲笙走進星巴克,問收銀臺的一位服務員。
“抱歉,我們的兼職生招滿了。”那人抬頭看了她一眼,禮貌地說道。
“哦,那謝謝。”雲笙側身,讓等在後面的顧客結賬。
雲笙垂著頭,塌著肩膀,沮喪的像個小老頭,難道部隊的兩年生活讓她和社會脫節了嗎?
“雲笙?”
誰?誰在叫我?
雲笙轉頭看去,愣了一下,而後笑著說道:“鄭學長,你好。”
“雲笙,能否請你喝杯咖啡?”鄭舒南起身,拉開自己對面的椅子,示意她過來坐。
雲笙猶豫了一下,便走了過去,坐下,“鄭學長,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對?我去年十月份回國的。”鄭舒南把桌上的筆記本收好,拿了錢包,問道:“你想喝什麼?”
“一杯冰拿鐵,加點肉桂粉。”一說到這個咖啡,雲笙就想起了那次為歐文和逸安拉大提琴的事,那時候是她第三次見到逸安。
鄭舒南很快端了一杯拿鐵咖啡過來給她,然後坐到她對面,一會兒看她,一會兒轉頭看向外面,雲笙以為他約了朋友,遂說道:“學長,若是你約了朋友,那我就先走了,有時間我請你吃飯,那頓救命的飯我還欠著呢。”
“我沒有約人。”鄭舒南皺眉,凝視著她,又說:“擇日不如撞日,你現在就請我吃飯吧。”
“現在?”雲笙瞪大眼睛,現在是下午三點半,吃午飯太遲,吃晚飯太早。
“對,就是現在。”鄭舒南起身,一手提著膝上型電腦,一手拉著她的胳膊,出了星巴克的大門。
雲笙一臉可惜的回頭,忘了一眼那杯還沒有來得及喝一口的咖啡,浪費啊,浪費是可恥滴。
鄭舒南拉著她快速走進了一家飯店,雲笙也沒看清楚店的名字,不過一看店裡面的裝修,立刻覺得脊背直冒寒氣,中西合璧的後現代裝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