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雖是親戚,究竟還算是陌生男子,卻都已聽到這一番關於自己終身的言語,不禁又是羞嗔又是尷尬。景帝微微一笑,道:“既是皇家貴女,朕自然,要替她好好尋一位夫婿才是。”
“大哥既是身體不適,便也早些回府歇息罷。”
自殿中出來,數十步外便是鷺華池。池內早已結冰,雖看不見往常的碧波如頃,但水中央小亭渚島亦是散佈其間,沿岸冷木蕭藤,覆銀披雪,也頗有幾分可看的意趣。
兩人一路緩行,瑞王正說話間,忽見前面一片四季海棠中,一名身穿淺紫色蓮花暗紋緞襖,月白底色綴碎珠的百褶長裙少女懷抱一隻銀瓶,披著孔雀裘,正攀折著花枝,便是那長公主獨女寧櫟黎。
下一刻,二人便已沿著腳下的路,行至近前,少女也發現了迎面而來的兩名男子,忙收回折花的手,就要福上一禮,卻不經意間因腳下冰雪凍得實了,右足一滑,微微驚呼一聲,便要向後仰去。
正以為必將摔倒在地之際,於驚亂間,卻忽扶住一樣東西,堪堪穩住了身形。寧櫟黎定一定心,回過神來,眼前就現出一個高大的人影,抬頭向上望,神情淡峻,容色冷清,正是肅王。她怔了一瞬,便下意識朝右手方向看去,就見肅王正左臂伸出,自己方才卻是抓住了對方冰冷寬大的手掌,這才穩住了身體。寧櫟黎從不曾與男子相近過,忙欲縮回手,卻忽發現手指上三寸長的翠玉鑲珠護甲鋒利的尖端,已因自己方才猛然抓住了對方的手而刺進了男子的掌心當中,冰白的手內,已滲出了殷紅的血珠。
二十。 街殺
鮮紅的血珠自白得近乎透明的掌心中滲出,猶如此時一旁雪地中掉落的幾瓣紅色海棠。
寧櫟黎愣住了,但還未及她反應過來,手的主人便已將其緩緩收回,寬大的袍袖垂下,遮住了那刺目的紅。
男人身旁的青年俊美面容上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但只倏忽即逝,便好似從未出現過一般,對面的少女卻已回過神來,有些無措地從袖內抽出一條月白色繡素蘭絹帕,有心想要替面前高大的男人包紮一下,可又覺得不妥,轉瞬躊躇間,最終也只得不安地低聲道:“櫟黎無心之失……還望王爺見諒……”
葉孤城目光淡淡掠過少女手中的銀瓶,和裡面剛剛插上一枝的海棠,片刻後,方道:“雪地溼滑,翁主還須留神。”
寧櫟黎聽了,臉上微紅,隨即略略向前傾一傾身,低首輕輕應了一聲:“櫟黎知道了。”再抬頭時,卻見方才面前的兩人已走出幾步外,雪地裡唯餘一滴紅痕,襯著冰雪,鮮豔妖嬈至極。
少女的目光在那抹紅上停了片刻,忽想起什麼,摘下了雙手六根尖尖的護甲,這才重新一面抱了銀瓶,一面將另一隻手攀至花叢中,折下了一朵開得正盛的海棠。
“她有七分,與師……大嫂相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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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而已。
轎中十分寬敞,暖燻爐,茶點,軟皮絨襯墊,一絲一毫,雖不見奢華,卻是十分舒適。
一頂大轎,由八個人抬著。
這一條街道往來行人極少,四周民宅不多,店鋪也只零星幾家,轎中坐著的人向來喜靜,因此雖然宮中至王府的路徑頗多,卻也已習慣經過這條路。
茶是第二沸的君山銀針,男人慢慢呷了一口,正待放下時,卻略微頓了頓眉巒。腰下隱隱傳來一陣異樣,今日行動雖不甚多,但到底還是有些不適……便在此時,執著青花釉杯的手忽一停,同時眼角些微向上揚起。
……
……
一陣極厲的破空聲陡然響起,隨即就見十餘道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