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開口道:“官家,濮安懿王的話說的有道理,這件事尚未徹查清楚。”
“不過請官家放心,這件事臣一定會徹查清楚的。”
官家點了點頭。
當還在家中養病的蘇轍聽說這件事後,面上露出幾分笑容來。
他看向一臉關切的蘇軾,道:“六哥,你放心好了,既然這人是我安排的,那就不會有紕漏。”
“官場做事向來須得如此,不出手則以,一出手則要打的對方毫無招架之力。”
“韜光養晦從來不是什麼壞事兒,笑到最後的那個才是贏家。”
“濮安懿王一向張狂,甚至有些時候連官家都未曾放在眼裡,正因他的自大,所以才給了我的可乘之機。”
他是耐著性子教導蘇軾,雖說蘇軾性情比從前有所改變,但汴京可不比鳳翔府,在汴京為官之人,每個人恨不得都長了八百個心眼子。
蘇軾看著眼前的弟弟,半晌沒有說話。
“六哥,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蘇轍正色道:“莫不是你覺得我變了?”
蘇軾搖搖頭:“沒有,你從小到大都是這樣沉穩的性子,哪裡變了?”
他微微嘆了口氣,繼續道:“我只是不明白,我們兩人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兩人又是從小一起長大,為何你就這樣聰明?”
“我在鳳翔府時,時常有人誇讚我聰明過人,我也時常這樣覺得。”
“可到了汴京,好像再沒人這樣誇過我。”
“更不必說日日與你在一起,我覺得自己好像個傻子似的。”
蘇轍是萬萬沒想到從小就自大自傲的兄長竟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可他卻覺得一點都不好笑:“六哥,你很聰明,你看你所做的詞連官家都讚不絕口。”
“寸有所短尺有所長,我有我的優點,你也有你的長處。”
頓了頓,他直道:“不過身在汴京,你凡事還是要小心些為好,若遇上什麼拿不準的事,得多與我商量商量才行。”
蘇軾重重點了點頭,毫不猶豫道:“你放心好了,我心裡有數的。”
過了臘八就是年。
縱然今年是災年,但年關將近,汴京城內卻是一片祥和喜悅。
沒過幾日,濮安懿王的罪名就定了下來。
在歐陽修的徹查下,不僅查出濮安懿王嚇唬蘇轍,甚至當初當街刺殺王安石一事都與他脫不了干係。
官家盛怒,下令將濮安懿王幽禁於死牢。
這訊息傳來時,汴京城內下了多日的大雪終於停了,天氣晴朗。
蘇轍的“病”也終於好了。
他“病”好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進宮謝恩。
用他的話來說:“……微臣一向不是個膽子大的,先前有王安石王相公之事在先,微臣唯恐落得與王相公一樣的下場,雖說如今六哥已經回京,但一家老小大小之事都靠著微臣拿主意。”
“微臣不怕死,卻怕死後家人無人照顧,更不願自己死的冤枉。”
官家扶他起來,笑道:“如今真相大白,你就不必再怕了。”
官家對他態度依舊,留他下了兩盤棋,用了午飯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