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藥。其實也是因為家裡保護的太好。只要她去稍微遠一點的地方,何爸爸便堅持要司機來回接送。而那時候的她,常常不肯要司機送,奇*shu網收集整理除非何爸爸親自開車。
果然,直到半個小時以後她才氣喘吁吁跑過來,拍著他肩膀說:“對不起啊,我搞錯方向了,走到另外一個門去了——”這個不屬於她的學校真是大,光是校門就分東南西北大門小門正門偏門好多個。
韓張忙回頭,看見她不由得大吃一驚,從頭到腳打量一番,嘴巴差點合不攏。何如初露出不耐煩的神色,問:“怎麼了,有什麼好看的?難道你等錯人了?那我只好離開。”聳肩攤手作勢要走。
韓張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你變了很多。”短短几個月不見,她彷彿成了另外一個人。不光是樣貌,還有性格氣質,神態舉止,讓他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態度面對她。似親還疏,似遠還近。
何如初還是第一次聽見別人說這話,怔忡了半晌,最後說:“大概是吧。”經歷了那麼多事,會變也是正常的。她自己也察覺到這種變化,可是卻無力改變,唯有任寂寞消沉將以前的那個自己一點一點吞噬,直至面目全非。
韓張聽到她這樣說,心裡酸酸的,知道她受的打擊,恐怕還沒恢復。不敢造次,關於她的父母,家庭,還有高考——一句話都不敢提,岔開話題說:“我一大早特意來看你,肚子空空如也,早就高唱‘空城計’了。你這個當主人的一點表示都沒有?”
何如初白了他一眼,“活該!我又沒請你來,餓死最好,人類自此少了一大害。”韓張聽到她罵他,非但不生氣,反而渾身輕鬆起來,這才是何如初,蠻不講理,冷嘲熱諷——剛才那個沉默寡言的她,他看了極其不習慣,還有,更多的是心疼。何如初生來就應該高高興興的,要哭也是大聲地哭,驚天動地那種,剛才那樣沉默抑鬱根本不該是她。
倆人來到街頭的“老上海城隍廟”,熱熱的豆漿喝下肚,他才敢說:“這幾個月,你在哪裡?”何如初悶頭吃炸糕,擦了擦嘴邊的油漬,頭也不抬說:“在很遠的地方。”遠到全然陌生,更加惶恐。
韓張思量半天,不想提起令她痛苦的回憶,於是換了另外一個話題,“零班很多人都來北京了,我們正準備搞個聚會,大家見個面,到時候會去爬香山。你要不要一起來?”
何如初拿起草綠色的勺子,一遍又一遍攪著碗裡的豆漿——白糖早溶化了,可是她的手不像自己的似的,停不下來。溫熱的豆漿濺在褐色桌面上,分外明顯,勺子重重頓了半晌 ,緩緩搖頭:“不去了。”
“為什麼她不去?”韓張不明白,她以前不是挺愛參加這些集體活動吧,忙前忙後、忙東忙西的,樂此不疲。
何如初轉過頭,看著窗外一叢淡黃色菊花說:“香山沒什麼好玩的。”韓張想起她不怎麼愛運動,以為她不想去爬山,於是說:“那你想去哪裡?可以改嘛,女士優先,反正還沒定下來。人多著呢,應該會很熱鬧。”
她還是搖頭:“我哪也不想去,你們自己去吧,別管我。”大家不是考上清華便是北大,最不濟也是赫赫有名的重點高校,叫她情何以堪,眾人面前怎麼抬的起頭來!正因為以前優秀過,所以現在的自卑才會深入骨髓。
韓張見她神氣不對勁,硬生生打住,沉吟良久說:“鍾越、張炎巖他們進了清華,你知道嗎?”
她搖頭,鍾越——再次聽到這個名字,卻有種天上人間之感。鍾越一向優秀,進清華簡直是一定的。可是明明白白,真真切切從韓張口裡說出來,她還是感到震撼——鍾越也在這裡。可是學校這麼大,又不屬於同一個教育部門,要碰面應該是很難吧。心情變得低沉。
韓張問:“高考這些事,你一點都不知道?”她點頭,“恩,當時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