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安撫幾句,等花酌枝呼吸變得平穩,他偷偷摸摸側過身去,從懷中掏出那本書。
他強行壓下胸間那顆撲通亂跳的心,藉著微弱的燭光掀開第一頁,上有四個大字。
《孫子兵書》。
蕭見琛:“……”
他以為自己看錯了,於是將書緩緩合上,默數三個數後,再次掀開。
《孫子兵書》。
他不信邪,不停往後翻閱,只見書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小字,通篇的兵法計謀,翻到最後一頁,還有幾筆批註,是陸繁的筆跡:此書,甚好!
蕭見琛面無表情將書合起。
他當時是怎麼說的來著?他想要兩個人打來打去的書,陸繁說沒有兩個人的,只有很多人的。
……確實是很多人打來打去。
蕭見琛一口銀牙幾乎咬碎,在心裡將陸繁翻來覆去罵了一通。
這邊陸繁剛出南疆,接連打了十幾個噴嚏,他滿心感動,跟一旁的賈方正炫耀:“一定是我家碎溪唸叨我呢,我這回一走,他指不定多想我。”
賈方正看破不說破,笑而不語。
“哎,賈大人。”陸繁又撞了撞賈方正的胳膊,“你算的東南方向,可是真的?”
賈方正一臉高深莫測,“誰說我是算出來的?南疆往西為山,南為海,北與東北是大燕,除了往東南,還能去哪?你再看,自三殿下走後,寨子裡看似平靜,實則已有幾波人偷偷離開,我猜大祭司怕丟面子,於是暗地裡派人去找,他們去的方向,也是東南。”
陸繁肅然起敬:“不愧是賈大人!”
賈方正笑呵呵拍了拍陸繁的肩膀:“年輕人,還有很多東西要學。”
蕭見琛罵完陸繁,睜著眼毫無睡意,他看著床帳上寓意良緣天成的絡子,滿心都是花酌枝要嫁給他的欣喜。
他又轉頭看了眼窗外漆黑的天,深深嘆了口氣,這一夜,怎地這樣難熬?
翻來覆去睡不著,蕭見琛又拿起手邊那本《孫子兵書》,才翻了兩頁,往日在學堂唸書的感覺一上來,立馬歪著頭睡了過去。
待身邊響起鼾聲,花酌枝緩緩睜眼,他拿過蕭見琛手中的書瞧了瞧,果真是《孫子兵書》。
他還以為蕭見琛看春宮圖不好意思告訴他。
他將書放去一邊,側身而躺,腦袋枕在小臂上,就這樣盯著蕭見琛的側臉看了很久。
明日洞房,蕭見琛會先做什麼呢?先來吻他,還是先脫他衣裳?那檔子事是快活得很?還是如花姐所說,當真會疼?往日他看的畫中,兩人皆是雙眼迷離,應當是快活的吧?
胡思亂想一通,他正要換個姿勢,便聽見外頭傳來熟悉的一聲。
“撲——”
花酌枝坐起身,熟練地將小蟲丟到蕭見琛腦袋上,這回他仔仔細細穿好鞋才走出去。
只見蕭見琛下午砌好的牆又倒在地上,半道牆後,三個黑衣人手足無措站在那裡。
“大人,這牆……”
【作者有話說】
蕭見琛:真奇了怪了這牆
後面還有一章嗷
熟透了的桃兒(二更)
看著地上命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