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就是轉會的價錢沒談妥當呀,三百多萬,對一個俱樂部來說,不多呀,我看報紙上比你貴的球員還有好幾個……”
“……那是對付足協的價錢。”歐陽東笑得就和哭一般難看。
“那,重慶……重慶的那傢俱樂部,就是你現在的俱樂部,他們要多少?”
“不能低過八百七十萬……”
邵文佳頓時變得手足無措起來。“不算太多吧?”邵文佳遲疑地說道。她只是為了找一個他關心的話題才談及他的轉會的,可她現在才發現,這個在他眼裡很簡單的事到她這裡卻變得錯綜複雜。那些與足球相關的簡單知識她都不知道多少。
歐陽東長長地吁了一口氣,仰倚到座位那高高的靠背上。是啊,對他這樣的球員來說,八百七十萬是不能算太多,但是這只是把他從重慶展望轉到新俱樂部的費用,還有他的簽字費哩,經紀人葉強的中介諮詢費哩,哪一筆開支都不會是一筆小數目呀……要是他真有披上武漢風雅隊服的那一天,單單為他一個人風雅支付的各種費用就得上千萬,這還沒包括他新賽季的工資和獎金,也沒包括俱樂部為他的帳面收入而繳納的稅金。
但是他不打算把這些告訴她。連葉強和風雅的嚴總都沒辦法的事,他怎麼會相信一個小小的作家能拿出什麼好主意哩。
“不說我了,說說你吧,最近這半年沒看見你寫的文章小說呀,是不是寫作不順利,找不到靈感?”歐陽東轉移了話題,半是調侃半是認真地問道。
“也是,也不是。”邵文佳用剛才歐陽東回答她的口氣說道,但是她馬上就接下去,“我現在住的地方環境不是太好,白天那所幼兒園太吵,晚上胡暢她們幾個一回來又太鬧……”她忽然停住了話,望著歐陽東。歐陽東卻象沒聽懂她話裡話外那層意思一樣說道:“是啊,這確實是個麻煩事,要不過兩天我託朋友幫你問問?”他攢起眉頭思索,“對了,我有個朋友買了好幾套房子來出租,要不,改天他回來我帶你去看看位置和環境,要是你覺得合適,我也能幫你討個便宜價錢。”
邵文佳簡直不知道該對他說聲謝謝,還是啐他一口唾沫。這傢伙難道真是象粟琴評價的那樣:一個沒有一點生活情趣的傢伙?
再坐下去已經沒什麼意思了,當邵文佳露出想回去的想法,歐陽東馬上利索地招呼老闆結帳,他還好心好意地把她再送到樓下——他倒是想轉身就回去的,但是男人的面子讓他沒法開口說出這句話。
“不上去坐坐嗎?”邵文佳邁出兩步又停下來,轉過身來小聲地說道,“胡暢她們去黃岩湖旅遊了,要到後天才會回來……”
這是再明顯不過的暗示了,可歐陽東卻真如同一根木頭一般毫無反應,只是朝她搖頭笑笑,就邁開兩條大長腿頭也沒回地走了。
秦昭推開房門就楞住了。
她才兩三個星期沒來這裡,這裡就完全變了樣。
茶几上胡亂堆放著幾本錄象帶,玻璃桌面上有好幾灘已經陰乾的水漬;昂貴的紅木沙發上不單有錄象帶,還有東一張西一張的報紙,皮夾克就搭在暗紅色的沙發扶手上,夾克上還撂著一隻襪子,另外一隻襪子卻不知去向;電視還開著,沒有畫面,只有靜電的微弱響聲,電視機旁邊疊著一摞錄象帶,雖然齊整,但是瞧那搖搖欲墜的模樣,似乎一陣風也能教這座小小的高塔瞬間崩塌,而最終倒黴的或者就是錄象帶旁邊的那個茶水都還滿盈盈的杯子……
而這一切混亂的製造者這時還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哩。
豬!秦昭輕輕地掩上臥室門,恨恨地想到這個評語,這都下午三點過了,他竟然還在睡覺,真不知道他一晚上都在做些什麼!
她紅著臉很小心地瞧了瞧那些到處放著的錄象帶。
錄象帶上用亂七八糟的顏色筆寫著七拐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