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他該抓住這次機會,對她說點什麼吧,比如說,把倆人的關係挑明?可他該怎麼樣對她說哩?這個問題把他給難住了,思量半晌,也沒能想出一句合適的話來準確表達自己的意思。他在肚子裡嘟噥了一句咒罵自己的話。要不,還是順其自然?在能預見到的將來一段時間裡,他都沒有回省城的可能,劉嵐又是個事業心重的女孩,要她為自己做出那麼大的犧牲,對她又未免太不公平了:她現在的工作機會來之不易,新聞記者的工作又一向是她最嚮往的事,她也有成為一個新聞工作者的敏銳眼光和獨特視角……
順其自然吧,愛情與婚姻這種事情可不能強求。歐陽東頭枕在手臂上,怔怔地望著天花板,無奈地長出一口氣。
要是順煙俱樂部能把自己從重慶轉會過來,那該是多好的事情,他們正好缺少一個象自己這樣的前場組織者,幾百萬的轉會費對順煙而言也不算是什麼大數目,而且,順煙也是甲A俱樂部……這樣的話,那些教他煩心的難題就都迎刃而解了。
也許,自己應該和葉強說說這事?大家同在一個城市,他在順煙俱樂部至少也該認識那麼一兩個頭頭吧?要麼,乾脆自己就先和杜淵海聯絡聯絡,試探下他的口風。不過,這事還是要先和葉強打個招呼再說。
就在歐陽東伸手去摸電話時,擱在床頭小櫃上的手機卻先嗡嗡地鳴響起來。
一聽到對方的聲音,歐陽東便樂了。這電話正是杜淵海打來的。
“東子,你可讓我好找,你怎麼換了手機號碼也不給我說一聲呢?”半年多也沒和歐陽東聯絡過的杜淵海開口就是一連串的埋怨,“這要不是找到向冉,我還真沒法和你聯絡。你是不是料到昨天比賽會把我洗涮一通,怕我逮著你報復呀!”杜淵海惡狠狠的聲音裡帶著明顯的做作。
歐陽東嘴裡說著客套話,心裡卻想著他這時來這個電話是個什麼意思。這個電話絕對不平常,尤其是在昨天順煙輸得很沒面子的情況下,這電話就更顯得意味深長。自打去年初杜淵海離開陶然去了順煙,兩人原本還不錯的關係就漸漸冷淡下來,當歐陽東還在莆陽時,偶爾回省城他也要和杜淵海一塊兒吃頓飯或者出去轉轉玩玩,可兩人心裡都知道,他們的關係很平常,特別是後來杜淵海換了經紀人,兩人就再也很少聯絡。
正因為兩人之間沒有那種深厚的友誼,所以杜淵海幾句話後就直接切入了正題:“東子,你還在省城吧?”得到歐陽東肯定的答覆,他立刻便說道,“今天晚上有沒有空,我想請你去撮一頓,——咱們也有一段時間沒坐在一起吃飯聊天了,今天我可得好好灌你幾杯,消消我昨天的氣!順便給你介紹幾個朋友認識認識。”
“今天晚上?”歐陽東皺皺眉頭,他今天事情還不少。下午要去看望殷老師,估計晚飯就在殷家吃了,完了後還得去看看他和劉源合夥的買賣,雖然他從不擔心劉源會欺哄他,可要是他總不過去望一眼的話,劉胖子又該責怪他了。“親兄弟也要明算帳”,這話劉胖子昨天晚上就嘮叨了好幾遍。聽出了歐陽東的為難,杜淵海便在電話那頭說:“明天晚上也行。反正看你的安排吧,主隨客便。”
明天?那更不行,明天劉嵐就回來了,他哪裡還有時間。後天也不行,他回重慶的航班就在後天下午兩點三十分。
“還是今天晚上吧。”歐陽東遲疑著說道,“不過我大概會晚點才能過來,難得回省城一趟,有許多事情急著處理。”
“我知道我知道,你這幾天事情肯定不會少,”並不是那麼通情達理的杜淵海這時倒變得善解人意起來,“你就先去忙你的,幾時忙好了辦好了,你就給我來個電話,我去接你。總之一句話,今天咱們是不見不散,等到半夜我都等。”杜淵海的話使歐陽東愈加相信這不會是一通簡簡單單的電話,他甚至能想象出杜淵海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