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仔細觀察了柳慕升半晌,發覺他這半年時間的確變了些許。
過往提到他,她腦中蹦出的是好逸惡勞、遊手好閒、不學無術和坐吃山空,反正沒有一個正經的詞兒。除卻模樣長得還不錯,那也是爹孃太優秀,與他本人沒什麼關係的。
但今日再看,他消瘦的身姿挺拔了些,眸中沒了混日子的空虛油膩,反而有那麼幾分精明,不再空洞。
柳月初見她認真的模樣,不由調侃了句,“怎麼著?覺得我大哥其實也沒那麼討厭了?”
黃綰綰嗔怪地瞪她一眼,“只是納悶,連他這麼不著調的人都開始積極上進了,這世上還有什麼事情不可能發生。”
柳月初笑出聲,的確值得奇怪。
但她明白,這都是袁厝畫大餅的功力太深厚,勾搭的大哥都開始上進,他這迷惑人的本事太強了。
柳月嬋也在一旁捂嘴偷樂。
但柳月嬋的視線不敢去看袁厝,只能瞄向陸冰暘。
柳慕升這幾個紈絝兄弟之中,最莽漢魁梧的人是陸冰暘。
畢竟外祖家兵部出身,他自幼也騎射一流,只可惜他怨懟大齊每一次打仗都太憋屈,不想去軍中任職,只能在家裡啃老了。
這幾人聽到柳慕升能說出那番話,各個驚的都忘記他到底姓啥。
袁厝十分認同,“原本就是兵部和太僕寺幾位看不得你們拿蒙國的駿馬去賭錢,然後才有後續這一系列事……雖說咱們因禍得福,也需要知道收斂。”
“十匹馬,兩匹兵部、兩匹太僕寺,兩匹給金羽衛,還有兩匹我要送去西南給月娘的義父,也就是陳總督。”
“所以咱們最多留下一匹做種馬培育良駒。還可以延遲幾天,可以用心選選,留下一匹最好的。”
他這般說,裴淳幾人雖喪氣,卻也只能先答應。
觀望勢態的功力,他們是佩服袁厝的。
“我外祖家的馬伕過去就是軍中的馬官,明日我把他帶到馬場去看看。”陸冰暘知道硬來不行,只能繞個彎子。
反正留下種馬,培育出來好品種不一樣能玩。
葉子楠也立即點頭,“我事先預訂,真的生下第一批,必須由著我先選。”他不參與馬場,卻更愛好賭錢。
裴淳自然也沒意見,事情就這麼敲定了,幾人又開始放肆喝酒吃肉,在柳家院落之中呼喊喧囂了。
女眷們吃得差不多就嫌他們煩。
柳月初帶著她們回“緣初閣”去吃茶解膩。
“其實我大哥今天也想來的,但母親又開始為他選親事,讓他別亂走。”林孟玉提起成親就反感百倍,“等大哥的事情定下來,就要輪到我了。”
“伯母給你選中的哪一家公子?有靠譜的麼?”柳月初不想多打探林孟君,也為避嫌。
林孟玉搖了搖頭,“反正我只有一個要求,不遠嫁。”她挽著柳月初的胳膊,“我離不開你,嫁了之後,隔三差五也要來和你見面。”
“好似你能說得算似的,嫁了之後就要立規矩,立完規矩就要生孩子……”黃綰綰提起此事也頗有傷感,她在家中自由自在的慣了,可嫁人之後怕是好日子就沒有了。
“就你這潑辣性子,還能被婆家欺負住?實在不行就找個軟柿子……但我可沒你厲害,我也就只能痛快一下嘴,身體還是服服帖帖十分乖巧,只能憋屈自己了。”林孟玉不由得自嘲。
“還沒定下呢,何必自怨自艾?”
黃綰綰又提起李姝,“我聽說魏公銘大著肚子的表妹前些天去李府了。直接跪在門口,求李姝放她一條生路,別嫁到侯府就苛待她,去母留子……反正連哭帶嚷的鬧了一通,李家鬧得十分難堪。”
“啊?還有這事兒?”林孟玉這些天一直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