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初從未發過這麼大的火,而且還是對待身邊的人。她一直對待身邊人和藹寬待,甚至還有一些護短兒。
今天是個特例,而且還打了白芍。
白芍捂著臉,滿目震驚地看著她!
“奴婢是一心一意地為主子考慮,主子居然打奴婢?”她滿心的委屈,眼淚嘩嘩的流。
柳月初看著望過來的所有人,顯然很多人心裡都是這麼想。
她冷笑了一聲,聲色俱厲,“為我好?你們憑什麼以為這麼做就是對我好?你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就覺得是對我好?!”
“袁厝與我成親至今,你們從未把他當過主子,總覺得他是個普通的秀才配不上我,動不動的揶揄兩句,他也不生氣。他性子好,不代表你們就可為所欲為!”
“催我和離,還不是怕牽扯到柳家,讓你們的舒坦日子也眨眼就煙消雲散,過不成了?”
“我今天也把話撂在這兒,我絕不可能和姑爺和離,就算朝廷降罪,我也與他同生共死,你們如若怕牽連,現在就滾出柳家,咱們橋歸橋、路歸路,我直接就把賣身契還給你們。”
“但若不離開的,就踏踏實實的陪著我等死,但凡讓我發現一個背後詆譭姑爺的,直接亂棍打死,我絕不手下留情。”
柳月初說罷這話,轉身回了屋中。
府內的下人立即把嘴皮子咬緊,悄咪咪的各自做事去了。
白芍依舊跪在地上,哭得淚流滿面。
她從地上起來,想衝到屋內去給柳月初認錯。
柳月初一個“滾”字又把她喝住,方嬤嬤只能擺了擺手,讓劉福家的先把她給帶下去。
花椒看到白芍也不禁搖了搖頭,主子對姑爺的心思誰都看得明白,怎麼偏偏這個時候犯糊塗。
她不敢去勸,也知道自己說話沒分量,只能由著方嬤嬤獨自進去。
方嬤嬤進了內間,柳月初正汩汩的在往嘴裡灌著茶,可她心中的悲傷再涼的茶也消不下。
方嬤嬤把涼茶倒了,重新換上熱的,“沒得為了一個丫頭的幾句話生氣,氣大傷身。”
“也提不上有多傷心,只是厭惡落井下石而已。無論他做的多麼好、待人多溫順,只要出了點麻煩,所有人第一時間都想把他撇開,與他劃清界限,還口口聲聲是為我好?”
“若他是皇親貴胄,是達官貴人,我就不信還有人敢說這些話。”
所有的品良淑德,都比不得身份地位。柳月初想起前世她為鎮寧侯府做了那麼多,還在被指責一無是處,只有點兒錢。
方嬤嬤抓過她的小手,只輕輕的拍了兩下,“發一頓脾氣也好,讓他們知道什麼是禮儀尊卑。該有的邊界感始終要有,其實你能發一發脾氣,我才真的放了心。”
陳郡主離開之前都在擔心柳月初被欺負。
因她除卻這半年來有些變化,一直都被柳家人裹挾著做這做那。
柳月初窩了方嬤嬤懷裡,“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只盼著他能安然無事。”
“大公子不是說了,讓你安下心,莫要輕舉妄動?想必姑爺一定無事的。”嬤嬤口中的大公子是陳中耀。
柳月初很感激陳中耀。
若不是他第一天下朝就到了柳家,怕是這會兒來找麻煩的人家多了去了,不會容她這麼清閒的。
其實那日他來,在柳家吃了飯,喝了茶,只說了幾句宮中事,根本用不上呆兩個時辰。
“不妨趁這個機會再清一清府內的人,但凡有私心的全部請走,咱們的生意越做越大,府內的眼睛也會越來越多。寧可人少,但不能人雜。”
否則為了一點兒私利就把柳家出賣的可能性太大。
方嬤嬤頷首,“那白芍打算怎麼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