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孟君察覺到嘲諷的味道,卻也沒法子反駁,他只能這麼灰溜溜的抱拳離去,只說改日再來便跑了。
袁厝也沒急著回院子,跑到門房坐下,召喚著春叔下棋。
“姑爺不回去陪月娘?”春叔訝異。
袁厝慢條斯理的把棋子擺好,“鎖子媳婦兒在說林家的事,閨中的話我少聽為妙吧。”
春叔憨笑了兩聲,挽起了袖子就挪炮。
柳月初聽了鎖子媳婦兒的話,義憤填膺。只是下晌的這一小會兒功夫,就知道張志佟不是個穩當的人,更喜歡同僚麾下的小婦人。
“他還被捉姦過一次,當時那手下的要告到督查院,被他跪地攔下了。”
“而後商量賠了一千兩,私了。他自然是沒錢的,當了他母親嫁妝中的一套金鑲玉雕的孔雀項圈,還有好幾套首飾。”
“我恍惚記得這件事,剛剛就回鋪子裡把票據翻了出來,果然就是他的事……”鎖子媳婦兒把單子和那幾套首飾都帶來了。
柳月初仔細看過之後氣了個眼冒金星。
“林夫人是瞎了眼嗎?這樣的人,就算是親外甥,她也不該讓女兒出嫁的啊!”
“亦或許林夫人根本不知道?”
鎖子媳婦兒道,“若不是我記得這一套首飾,也早把這事給忘了。按說鋪子裡是有規矩的,只收東西不聽閒話,若非是您問起,我也是要閉上嘴巴裝不知道的。”
柳月初抿了抿唇,也甚是理解。
行有行規,鎖子媳婦兒其實已經破例了。
柳月初瞭然的點了點頭,“也是難為你了。”
“這也沒什麼難為的,您也是為了自己的好友著想,但這事兒您考量好了再動作,畢竟還牽扯了另外一家人呢。那家當了王八的忍氣吞聲,也沒鬧什麼和離休妻,拿了一千兩銀子,日子過的比之前好了太多,也沒準是合起夥兒玩了手段,那些人的腌臢心思可說不定。”
鎖子媳婦兒整日見的都是底層的醜惡,畢竟能去當鋪當了物件的都不是什麼穩當人。
真正的窮苦百姓,也沒有物件可當。
柳月初點了點頭,“我琢磨琢磨,你回去後和鎖子說一聲,但凡涉及到張家的事,也幫忙盯一盯。”
“您還是先想想自個兒吧,柳家都被人戳了脊樑骨,還有心思去管旁人。”方嬤嬤在旁邊沉半晌,只覺得柳月初是鹹吃蘿蔔淡操心。
柳月初訕笑,“好好好,我不為外人操心,只琢磨咱的小日子,行不行?”
方嬤嬤才不信她,伸出手指頭點她額頭,“從小時候就會說話蒙我這個老婆子,我才不信你!”
柳月初又調侃兩句,正準備讓鎖子媳婦兒回去歇。
袁厝突然進來,手中還拿了一個條子,“你看看,這是不是林孟玉的字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