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春芽驚愕的緩過神,林孟玉就已經搖了搖頭,“我也只是說說而已,這事兒不許告訴月初,我不希望她擔心。”
春芽憂鬱,她有太多不懂,可在她來看,主子都說出了這樣的話,顯然這門親事是不妥的。
“其實您也不妨和老爺與夫人說實話,您是他們的親閨女,他們還能委屈了您?或者您可以和大少爺說?”
林孟玉搖頭,“大哥那個性子,說了等於沒說。”她反倒覺得大哥這性子還不如那幾個紈絝子,軟糯得似一團棉花,愚孝得可憐至極。
春芽不知怎樣才好。
林孟玉隱藏了心底的恐懼,想到在柳月初那裡的小生意,“沒事,咱們已經在月娘那裡存了體己錢,若真有走投無路的那一天,咱們也是有人撐腰的。”
春芽不懂,但也只能聽林孟玉的話。
可二人還不等再說,門外的婆子來回話,孟氏和張志佟已經離開了。
“……但夫人說了,今天開始,姑娘您就別出門了,在家裡安心備嫁,明日開始會有繡娘上門,為您量體裁衣,然後開始繡嫁衣。”
林孟玉心底一堵,但也點頭應了,“柳家有幾個嫁衣的繡樣子我十分喜歡,那還是月初母親留下的,明日我會讓春芽去借來。”她可以不去,但還想讓春芽去給報個信兒。
婆子欲言又止,還是嘆口氣的說了,“姑娘您怎麼糊塗?夫人不讓您出去,就是不讓您見柳家的人。”
“那是我的閨中密友,母親憑什麼不讓我見她!”
“柳家如今風口浪尖上,正鬧醜聞呢,那袁公子的名聲都臭了,您也得為咱們府上的體面做著想吧。”
“他那是被人汙衊,絕不可能!”
“事實勝於雄辯,倘若他被汙衊,早晚會有清白,但現在您還是離了柳家遠些才好,咱們大公子今年也是要參與秋闈科舉的,您可不能給大公子拖了後腿。”
……
婆子絮絮叨叨的說完便走。
出門之後還特意留了媳婦子在院門口看著。
林孟玉把屋子裡的東西全砸了,砸了一個稀巴爛。
“名聲名聲,她還有什麼體面名聲,若不是為了她的名聲,我用嫁給那麼一個臭變態!”
林孟玉一肚子委屈,卻不敢全罵出口,因為那件事,哪怕是春芽她也不能說。
“可惜我此生不是個男人,否則絕不會似大哥活得那麼窩囊!”
“阿嚏!”
林孟君走到柳家門口時突然打了一個噴嚏。
也因為噴嚏太大,他險些被眼前的門檻兒絆了一個大跟頭。
袁厝連忙扶住了他,“林兄小心。”
“沒事沒事,真沒事,我就是來告訴你們一聲,孟玉要專心備嫁,出嫁之前不能再來小聚了。”林孟君送走了姨母和張志佟,再三琢磨還是應該來告知柳月初。
但他不敢見,生怕捱罵,亦或被柳月初問起什麼,他不知該如何回答。
他知道母親做得很過分,也很認可柳月初與袁厝的人品。
但他說服不了母親,只能退而求其次。所以他只在門口見了袁厝,說了兩句就想回去了。
袁厝自然看得出林孟君的小心思,“無妨,都是為了親事,月娘只是擔心姐妹嫁的不順心,只要玉姐兒願意,她也會把心思放在肚子裡。”
提起張志佟,林孟君仔細想想,還真挑不出什麼錯。
但他卻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排斥,但為何排斥他自己也說不清。
“表兄雖然為人傲氣了些,但該有的禮數也是規矩的,姨母也有幾分刁鑽,但是親上加親,總比嫁到陌生人家更放心些。”
袁厝輕笑了一聲,“只要林兄覺得沒問題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