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正好從學校回來，聽到林芳的聲音顯得很痛苦的樣子，以為她得了什麼病，急忙經過客廳進入她的臥室，眼前的情景使得我看傻眼了……

第七章　問題少年（4）

自從林芳和劉敬宗偷情被我碰巧看見的那天起，我受傷的心靈蒙上了陰影，雖然我仍然想哭就哭，想流淚就流淚，想去江邊就去江邊，但我不再沉默，不再逆來順受，還將劉敬宗列為第一號恐怖分子畫在紙上，用小刀捅爛那張紙，邊流淚邊罵：你奶奶的劉敬宗，竟敢欺負芳姐，你不就是個派出所所長嘛，有什麼了不起的。

那以後，瘦瘦削削的我變得外柔內剛，有了我父親生前的烈性和一股堅強不屈的毅力。如果你不熟悉，僅僅從我的外表和動不動就哭天抹淚來判斷，肯定會認為我只是個軟弱無能的少年，那麼你就大錯特錯了。

雖然我愛流淚，可我有時候做出來的事情會讓你震驚。

就拿這天傍晚來說，劉敬宗在林芳身上滿足後，心情舒暢地從屋裡出來，見我蹲在院子裡盯著那隻來回走動的母雞，一邊流淚一邊發呆，就想不通地問：生水，幹嗎流淚呢你。

我站起來，淚眼汪汪地瞪著劉敬宗說：劉所長，以後求你不要再來找芳姐了，我會想辦法賺錢來養活她的。

劉敬宗說：就憑你這個弱不禁風的毛頭小子，也能養活你芳姐？簡直笑話。

接著，劉敬宗回想他在床上與林芳消魂的一幕，忍不住補充一句：你芳姐是我見過的最美麗最解風情的女子，有品味。說完，心滿意足地離去。

盯著劉敬宗的背影在院門外消失，我越想越生氣，越想越掉眼淚，忍不住就彎腰抓起一張板凳“嗖”的一下脫手打去，將林芳辛辛苦苦養大的那隻母雞砸個正著。

那隻母雞被我砸得“哥喲”一聲慘叫，翅膀拍了幾下，兩腳一伸魂飛魄散了。

林芳正好從屋裡走出來看見了，頓時驚呼：水水，你瘋了？幹嗎砸死那隻母雞。

我叭嗒叭嗒的掉著大滴大滴的眼淚，不回答。

我的沉默惹毛了林芳，就過來揪緊我的耳朵拖進屋去，把門關好，順手抓起牆角的掃帚，將我好一頓痛打，還警告我不許哭。

我一邊流淚一邊說：芳姐，別打了，我是金生水，又不是糟蹋你的劉敬宗！

林芳愣了愣，扔掉掃帚開門出去了。

我蹲在客廳地板上發愣。

林芳處理好那隻死母雞回來，見我兩眼淚汪汪的，她氣得一屁股沉在客廳的沙發上。很快又站起來，在我眼前晃來晃去，晃得我很不自在，忍不住對她說：芳姐，我不想念書了。

林芳說：水水，有病呀你，唸書念得好好的，幹嗎不想念了？你不念書將來哪有出息。

我說：芳姐，你和劉敬宗相好的事別人都知道了。在學校除了李豔，其他同學都說你勾引劉美玲她爸，行為可恥。他們都鄙視我，可我是江南劍客金一鳴的兒子金生水，為什麼要遭到他們的鄙視？芳姐，我不想念書了。

林芳愣住了。想了想說：芳姐和劉敬宗好，是為了找個保護傘，免得芳姐和你受到別人欺負。水水，只要你發奮唸書，將來做個像你爸一樣頂天立地的男人，你就對得起自己了。水水，別犯傻，同學們的話你裝著聽不見好了。

想到同學們對我的冷落就忍不住流淚，我固執地說：芳姐，我不想念書了。

林芳見我不聽話，表面很生氣，內心卻有種隱隱的疼痛，只好說：水水，別胡思亂想，聽芳姐的話，好好唸書。

我說：芳姐，除非你答應我，你和劉敬宗斷絕那種關係，否則我就不念書了。

林芳瞅著我研究了半天，終於嘆了口氣說：水水，芳姐不和劉敬宗好，若是出了什麼事情，誰為我們撐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