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會對她產生難於割捨的戀情？鄭局長忍不住微笑著問我。

我一時答不上來，只好漲紅著臉說：局長，雖然你說的有一定道理，可當年我真的不喜歡劉敬宗。直到後來，林芳為了我能繼續上學唸書，我們來到古城後，我才發現劉敬宗是個好人。

局長，為了讓你徹底瞭解我和林芳，為了讓你相信我是警方的生死臥底，相信林芳是劉敬宗安排在古城黑幫身邊的線人，我有必要從頭敘述——

自從林芳和劉敬宗有了曖昧關係後，潛龍鎮的母親輩雖然在背地裡對林芳議論紛紛，也不敢當作她指桑罵槐了。

遺憾的是，林芳以為找到了劉敬宗這尊保護神，我們的日子就會比以前好過，諸不知她弄巧成拙，使我在學校遭了同學們更多的熱議和鄙視。

正因如此，我對劉敬宗一點好感都沒有，有的只是無限的憤怒。

有一次，劉敬宗來找林芳，我瞪著劉敬宗怪怪的審視了半天，見他總是將目光紮在林芳鼓鼓的胸脯上，我實在忍不住，就進廚房拿來一隻碗，“咣噹”一下砸碎在劉敬宗面前。

林芳見了，問我為何無緣無故砸碎那隻碗。我說那隻碗變形了，該砸！

林芳見我在劉敬宗面前不給她一點面子，等劉敬宗走後，她在客廳裡轉了幾圈，想不出勸我的辦法，索性過來揪住我的耳朵說：你這小祖宗，十四歲了怎麼還不懂事，真以為芳姐不敢管你？錯了！從今天起，芳姐要履行一個做家長的職責，對你嚴加管教。

這以後，林芳果然履行了她做家長的職責，對我該嚴就嚴，該松則松。為了讓我怕她，有時她變得很兇的樣子，甚至對我動手動腳，將我打得多了一層逆反心理。

1993年，我十五歲，林芳二十五歲。這年夏天的一個傍晚，我從學校回來，剛進屋就聽到林芳臥室裡那張龍鳳床傳來忍辱負重的“吱呀吱呀”聲。我猜出劉敬宗又來找林芳行雲行雨了，心裡很不舒服。

在我眼裡，林芳是一朵羨煞人的花，有蓮花的脫俗，桂花的芳香，蘭花的高貴，牡丹的典雅，桃紅的嬌媚。我覺得林芳這麼美麗的一朵花，不該屬於比她大十幾歲的劉敬宗的，我反對劉敬宗對她的糟蹋。

我將書本扔在客廳的沙發上，轉身出門，蹲在院子裡盯著林芳辛辛苦苦養大的那隻母雞發呆。盯著盯著，忍不住叭嗒叭嗒的掉下了大滴大滴的眼淚。自從我父母去天國後，我總有流不完的眼淚，哭不盡的悲傷。

想起我父母沒有丟下我去天國之前，我心地善良脾氣溫和，有種愛惜飛蛾紗罩燈的菩薩心腸，見了牽線的螞蟻總是繞道而行。自從我父母遇車禍去了天國，尤其是我和林芳吃住在一起遭到同學們的冷落後，我變了，變得不僅喜歡流淚，而且喜歡跑去江邊看夕陽，看月亮，看輪船駛過時發出的笛聲了。

這就是我最大的樂趣，就像有人疼愛家裡養的黑貓，雖然黑貓是女巫的化身，但他們會因為黑貓馴順的乖巧而感到樂趣無窮。

特別是那些失去親情友情愛情之痛苦之人，特別是那些發覺人與人之間相處冷漠之人，他們更喜歡貓的相伴，狗的忠誠，牛和馬的默默付出。他們會因為那些自我犧牲、獻出無私之愛之獸類而深深感動，甚至刻骨銘心。

然而，我的變化，林芳並沒有察覺是她與劉敬宗偷情產生的結果，反而認為有了劉敬宗的保護，鎮上再也沒有人敢公開欺負她和我了。

有一天中午，林芳從街上回來，後面緊跟著派出所所長劉敬宗。林芳剛把劉敬宗迎進屋，來不及關門，劉敬宗就迫不及待地把林芳拉進她的臥室，猴急地把她按倒在床上。

那天林芳正好來了“例假”，有些反抗。劉敬宗卻在急火攻心中不依不饒地解開她襯衫上的扣子，小山一樣壓在她身上，整得她不斷髮出顫悠悠的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