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耽擱的時間並不久,且下朝後朝臣一般會再相互商談下朝會內容。
因此當她跑到太和殿外時便遠遠看見夙歌正獨自一人剛剛走下高階,背影有些落寞。
四周皆是剛下朝的臣子,看見次帝此時只著了龍袍內的長衫,連鎏金冠也沒戴,烏黑的長髮高束在頭頂沒有任何裝飾,不禁都奇怪她怎麼這般裝扮就跑了回來。
“夙夙。”凌卓剛在高階上站定就對著夙歌的背影喊了一聲,在他回頭不敢置信的目光下,快速的向下跑。
一階一階,太慢了,直接便好幾階一起向下跳,直到看著距離差不多了便直接張開雙手撲向夙歌,被夙歌接了個滿懷。
夙歌尚有些回不過神來便接住了凌卓,懷中真實的感受和她熟悉的氣息,讓他心怦怦直跳,隨即心中的陰霾被瞬間衝散,臉上揚起燦爛的笑容,抱著凌卓轉了兩圈。
“你怎麼來了?”夙歌放下她時還有些不確定。
“帶我走。”凌卓眉眼間皆是期待。
夙歌笑意更盛,眉眼間皆是欣喜,牽著她的手:“好,我們回家。”
他說的是回家,凌卓心中暖暖的,手上傳來的真實的觸感也是這般踏實,隨著夙歌,看著他的背影。
穿過傳來異樣目光的眾臣身旁,他們亦是不閃不避他們探究和審視的目光。
凌卓心中因婚期提前而憤憤不平的心被撫平,只覺得就這麼牽著他的手,跟隨他去哪裡都可以。
高階之上。
見左相看著那人流中牽著手的二人的背影有些出神。
右相行至他身側,亦是看著那對背影眼眸中已有了化不開的陰鷙:“左相大人就這般讓自己的孫兒與次帝在一起放任不管嗎?”
“右相大人也是從青春少艾一路走來,吃了那麼多年的鹹鹽,難道都沒有相愛之人嗎?”左相目光未改的淡淡開口。
右相心頭微滯,正是因為有相愛之人,因此才豁出一切為了和她生下的兒子。
“右相大人,婚期提前,想必付出良多。但已經惹怒了殿下,只怕未必能如常所願。”左相斜睨了一眼一旁的右相。
右相神色一晃,極快地閃過一抹哀痛之色,隨之又面色無波裝作鎮靜自若:“她會答應的。必須答應。”
左相眼眸微微眯起,審視片刻,便甩袖離去。
待隨著夙歌走出內宮,已有侍者牽好夙歌的馬等待。
夙歌翻身上馬後伸手向凌卓,凌卓上前握住他的手,下一秒便被他帶入懷中,側坐在他身前。
夙歌調轉馬頭任馬踱步而行。
這裡是臨淵道,還屬於太和宮,不許疾馳。
凌卓靠在夙歌胸膛攬著他的腰,抬頭看著他輪廓清晰的下頜,伸手觸控他的臉頰。
“夙夙,這一年你有什麼打算?”
夙歌微愣,一年之期?看來陛下並沒有告訴阿卓他的計劃。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有一年他們可以心無旁騖的自由自在相處。
“盛都城北山有我的林地,我命人在北山上建了個小院子,那裡離盛都不遠,如果朝中有事可以即時通傳,無事咱們也避免旁人打擾。”夙歌在北境回返之時便已經著手,他想好了一切可行之路,順便早做準備。
凌卓攬住他的腰:“原來你都已經規劃好了。反倒是我,一直懵懵懂懂什麼也沒準備。”
“你不需要準備什麼,今日我還需去一趟夙家軍駐紮地做一下交接。雖然陛下沒說什麼時候上交兵符,但想必不會太久,夙家軍若不能完完整整交給陛下,我也寢食難安。”夙歌牽著韁繩。
“那我去雲裳羽衣等你,正好我想去見見明月。”
“好。等我回來,咱們一起去買些日常所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