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險狹的河谷中幾無用武之地,就好比這回連破三道防線,主要往上頂的都是咱們益州兵,倒不是為了照顧盟友,而是陳宮所部亦多騎兵,或者習慣了配合騎兵作戰的步兵,用於攻砦,如同手握玉具劍去刻石頭印章,太不趁手了,也太過浪費啦。
那麼夏侯淵的主力,很可能會佈設在河谷口外,妄圖在咱們初入平原的時候,突然發起正面或者側翼猛擊。問題他並沒有這麼做,咱們進口進得挺安全,這是為什麼呢?
“是故臣察彼意,乃知其圖也,既知其圖,則其所在亦明矣。”前方的雍縣城防堅固,守備嚴密,不是一兩天就能夠打得下來的,南方隔著汧水還有險隘陳倉,夏侯淵必然是想以此二城,再加上他的大本營所在,互為犄角,形成一道三角形防禦區域,無論咱們攻擊任何一處,都必然會遭遇到另外兩處的夾擊。
問題咱們可能會攻哪兒。即便知道了夏侯淵的大本營所在,那也必然在雍縣以西,咱們不可能在後方拋下雍縣,使得漫長的補給線上到處都是漏洞,在此前提下繞城而西。南下與張飛夾擊陳倉倒是一條妙計,問題是那樣不僅僅把危險的雍縣放在身後,運輸線更可能遭到夏侯淵幽、並騎兵的襲擾。所以啊,咱們只有攻打雍縣一條道兒可走啦。
“計算雍縣遇襲,快馬求援,夏侯率其本部,不來逆戰,而欲薄我後,直取渝麋,其間不可過於三日,否則雍縣危矣。則夏侯在我之西一日外,山陰、水陽(山水之北),宜屯守處,明矣。”伸手指向兩處:“不在岐山之東,必在渭水北原。”(未完待續。。)
第四章、益德爭功
法正乃是右扶風土著,建安初年因為關中擾亂,饑荒四起,被迫與同郡好友孟達一起經漢中入蜀,去投靠了劉璋——估計他再晚走幾個月,就會被受命鎮撫關中的是勳給撈著了。所以對於他來說,在長安以西對戰夏侯淵,幾乎就是主場作戰,再加上精通兵法、嫻於算計,想要猜到夏侯淵主力的屯紮之處,真不是太過困難的事情。
這也是劉備對法孝直推倚甚深的重要原因之一——那傢伙當完了益州帶路黨以後,還能接著當關中帶路黨,真是太有用啦!
那麼法正猜夏侯淵或在岐山,或在北原,事實又如何呢?
夏侯淵所部,包括幽、並精騎四千,以及相配合的步卒、輔兵萬餘,果然就正屯駐於岐山東麓,密切關注著西方的局勢。由此處直抵雍縣,於路佈設了不少堠堡,候涼、益聯軍正式攻打雍縣,或有南下陳倉之意,即燃烽火,夏侯妙才便可率軍西向渝麋,摧其堡砦、焚其糧秣,甚而堵死聯軍的退路。聯軍若掉頭往應,魏軍即遠颺而去,如此則其勢必衰;若長驅直進,雍縣以東還有郿縣、武功等要隘,強弩之末、魯縞不穿,他們都望不見長安城,就必致喪敗。
夏侯淵不必跟聯軍主力對決,只需要運動、襲擾,使其退無所據、進無所得,拖上那麼一兩個月的時間,曹操必然率師入關,到那時候,不但可以保全關中,甚至有機會將頑敵一舉殲滅。
要是陳宮的主力於此淪喪。呂布還敢再跟朝廷作對嗎?若劉備的主力遭逢重挫。則我趁機南下而取漢中。亦不為難也。
這就是安邑方面預先為夏侯淵量身打造的第二套方案,尤其在經過隴關之戰,基本探明瞭敵情以後,夏侯妙才亦信心滿滿,此計必成。因為蜀軍雖耐苦戰,軍中戰馬卻太過稀少,很難在大平原上捕捉到己方的主力騎兵;而陳宮所部僅涼州偏師,不足三千騎。而且裝備較差,若敢單獨追來,必為我所擒也。
聯軍方面自然也察知了這一兇險局面,若無曹操為敵外援,只要緩步而前,穩紮穩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