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事兒了,可是呂布正當攻伐金城韓遂到了緊要關頭,聞訊先踹桌案,心說曹操你南征也不挑時候,陳宮你搗亂更不挑時候——莫非人人都想跟我過不去,要扯我的後腿嗎?!
他捨不得眼前的大好局面,加上楊阜等人又一直在耳旁叨咕陳宮的壞話,呂奉先遂最終決定:公臺你想跟劉備聯兵就去聯吧,想去打關中就去打吧,你們加起來小十萬人,要是連這都打不贏,或者不能全身而退,回來我就治你的罪!想讓我派增援?門兒也沒有!
但是這話他沒有明著告訴陳宮,陳宮雖然猜著了,也不敢當面作答劉備,只得敷衍說:“我主圍韓遂於允吾,候其破矣,必來。”言下之意,在呂布徹底平滅韓遂勢力之前,你就別想著他會來增援啦。
其實韓遂哪兒是那麼容易被徹底擊滅的?羌亂是漢末的痼疾,燒當等羌部遊牧西海(青海),韓遂的兵源多出於彼,即便韓老頭被砍了腦袋,那些傢伙也不會輕易臣服,呂布且有大大小小很多仗可打呢。而且以他的性格,說不定直接揮師境外,要去腳踏天山、飲馬西海——除非聯軍可以在關中地區跟曹操廝殺上兩三年,否則別想得到呂布的大規模增援。
劉備瞥一眼陳宮,心說公臺你以為我傻的啊?呂布心裡究竟怎麼想的,我有密探布其軍中,根據偵察所得,也能夠猜個**不離十了。估計要想呂布來援,除非你把從涼州帶來的羌胡騎兵先扔個七七八八,呂奉先一肉痛,才可能移恨於曹操……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兒。益州多為步卒,擅長山地戰,真要邁入了關中平原,就必須有涼州騎兵為配合,才可能打勝仗。真要陳宮所部遭受重大損失,估計自己也別想再在關中待著啦……只能一方面當面向陳宮施壓,同時派簡雍等辯士去反覆地遊說呂布。
好吧,咱們只能放下此事,先研究如何摧破當面之敵,爭取在曹操大軍來援之前,基本上消滅夏侯淵的主力——倘若能夠兵逼長安,也就等於拿下或者蹂躪西半個關中,那麼即便曹操率大軍到來,也必有與之相持之力了。
當下雙手撐著桌案,注目地圖,皺眉問道:“卿等可知,夏侯淵見在何處?”
聯軍在隴關跟夏侯淵見了一仗,雖然僥倖將其擊退,但仍然在眾將心中留下了不小的陰影——那傢伙進軍之勢如同驚雷烈火,陣而後戰,若非兵力絕對佔優,都恐難攖其鋒,更何況放諸廣袤的平原地區呢?自隴關破後,即不見夏侯淵主力的蹤影,他必然伏兵關中,隨時想打自家一個冷不防啊。若然探查不到他究竟屯駐何方,實難使人心安。
要知道夏侯淵本軍中包含了超過四千名幽、並的精銳騎兵,其中不少還是鮮卑、烏丸突騎,涼州羌胡騎兵與之相抗,並不能佔據上風。更何況呂布把精銳幾乎全都帶去打韓遂,或者交給張遼去取酒泉、敦煌了,陳宮所屬不過二線留守部隊而已。要是那四千多幽、並之騎突然間從側翼衝殺過來,估計陳宮根本就攔不住,自家的步卒就更別提啦……
所以先得找到夏侯淵,設法限制他的大範圍機動,然後才能談得到陣而破之,甚至圍而殲之。
只是撒出無數哨探去,最遠已至一日之外,卻始終找不到夏侯淵主力的蹤跡——沒辦法,只好靠猜的了。誰能估算到大致方位呢?
劉備忍不住就把目光投向了身旁的謀主——法正法孝直。
法正微微而笑:“吾知夏侯何在也。”
劉備大喜:“孝直教我!”
法正邁前一步,伸手在地圖上指劃:“前破三砦,而不見夏侯,設其聚兵固守,吾等安得遽入關中?”要是夏侯淵把主力全都壓上來,一道一道防線跟咱們拼死爭奪,估計咱們且得再有個十天半月的,才有可能邁入關中平原,而且損耗必然成倍增長。
然而夏侯淵不可能這麼幹,因為他的主力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