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你現在有些喜歡他了嗎?”王沁遞給我一杯開水,順便翹腿在旁邊坐下。
“我……”對著王沁我說了句掏心窩子的話,“我真的很感動,可是還沒有到喜歡的地步。”
“我去,”王沁翻了個白眼,“不喜歡還和他耗著幹嘛啊,你直接把話說清楚了,和他一拍兩散唄!”她咕嘟灌了一大口水,伸手掐掐我的臉:“蘇荇,你是屬鮮花兒的嗎?怎麼身邊繞著這麼多殷勤的蜜蜂呢?”
王沁捏我的臉我也沒攔她,“我倒是想說清楚,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難道要說:‘張存義,對不起,我實在對你沒感覺,你再找找更好的吧’。我這麼說合適嗎?太沒心沒肺了吧?”
“嗯……”王沁拖著下巴,裝模作樣地點頭道:“是有點。話說張存義這個小子也是個奇葩啊,明知道你結婚了還一年一年地等下去,現在你要離婚了,他豈不是更不可能放棄了?”
聽王沁這麼一說,我心裡愈發糾結,感覺欠了張存義的,還不清也沒法還。可是我尚存一絲理智告訴我,感動和感情並不能混為一談,不能抱著彌補虧欠的想法和張存義在一起。
“想不清楚就別想了,先睡他一覺再說。”王沁懶懶地打了個哈欠,“我睡個午覺啊。”
我點頭,王沁進了臥室,客廳裡就剩下我一個人。
安靜的環境能讓人定下心來思考,而我腦中紛亂的思緒就像胡亂裹成一團的毛線球,千頭萬緒地齜出來,一會兒是陳置玉的糾纏讓我頭痛,一會兒是張存義的深情讓我為難。在客廳裡靜坐了一會兒,還是理不出頭緒,便走到了屋裡的後陽臺邊,朝著剛才我同張存義道別的街道看去。
那裡空洞洞的毫無人跡,微風吹動著棕櫚樹葉簌簌作響,滾落的兩三個香菸蒂被風漸漸吹遠。
☆、第十六章 保留名額
再次回到學校的時候,我藏起我的全部糾結,照舊和同事們談笑風聲。
“我之前有一幅畫找不到了,有沒有哪位瞧見了?”剛在辦公桌前坐下,我又想起了丟畫那茬,掉頭向幾個同事問道。
“蘇老師,我沒注意啊!這幅畫是什麼名家真跡嗎?貴重嗎,要不要報案?”
“可以調監控的吧,讓保衛處把監控調出來看看。”
“哎呦,我們教師辦公室裡哪兒有監控啊,外面走廊過道里才有好不好!”
聽著同事們三言兩語地說著,我心知這畫多半是找不著了:“報案就不必了。”
“蘇老師,丟的是個什麼畫兒啊?難不成是你家陳大畫家的作品?”顏藝剛好邁步進了辦公室,聽到我說話隨口也湊了一句。
“是一幅湖邊夕陽的水粉畫,顏色非常絢麗。”我雖然沒報什麼希望,但也耐心地向她解釋道:“不是陳置玉的作品。”
“哎呀,這幅畫我見過啊!”顏藝一拍手道:“你怎麼不早問!”
“你見過?”合浦珠還的喜悅讓我感到不可置信,我立刻從位置上站起來,握住顏藝的手問道:“顏老師,你知道這幅畫現在在什麼地方嗎?”
“當然啊,這幅畫我在系主任那裡見過,這不是你這次參加中青年畫家大賽的作品嗎?”顏藝說著,疑惑地皺眉問道:“奇了怪了,這事你竟然不知道?”
“糟了,這幅畫不是拿來參賽的!”我心頭一驚,道:“當時我要上課去,就把這幅畫順手放在辦公桌上了,哪知道被毛主任當成是參賽作品拿了去。不行,我要去和毛主任說一下!”錯把別人的作品當成我的作品遞上去,這性質往嚴重了說不就是抄襲嗎?
當我找到毛寧辦公室向她說明來意的時候,方才還是噙著笑的人臉色一下子變得有些尷尬。
“蘇老師,這件事是我冒失了,沒有向你過問就直接把這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