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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廊門口尤其熱鬧,豪車一路排到了路口紅綠燈處,將狹窄的市中心老街擠得水洩不通。也有不少平日裡不得見的身價上億的收藏家們前來賞畫,想在這場高規格的畫展上有所斬獲。

我再看看手中這張門票,緊張地看了張存義一眼,“我說……這張票你找哪個黃牛買的啊?確定能進去嗎?我怕被攔在門外面兒啊。”

“不能夠,你跟我走就是。”張存義讓我寬心。

藝廊來觀畫的人都是坐著豪車來的,最不濟也有司機接送,打的就跑歸來觀畫的,我倆還真是獨一無二。

走到藝廊門口驗票的時候,我兩眼緊盯著驗票機,唯恐檢出來這是假票。不過好在張存義到底是靠譜的,指示燈變綠,工作人員示意我們可以進去了。

“這邊請。”剛進到藝廊裡面,我們順著引導員的指引向裡走去。

剛進去,一抬頭,藝廊入門處最顯眼的雪白牆壁上,正擺著張存義的那幅《稻草人》!

我驚詫莫名,轉頭看他,卻見張存義含笑向我看來:“這是我舉辦的個人畫展,抱歉,沒事先告訴你,我想給你一個驚喜的。”

陳母的承諾竟然這麼快就兌現了,我替張存義感到高興的同時又有一絲不安。陳母會好心到在北洋路這種高階的地方為張存義辦畫展?這種為他人做嫁衣的事,實在不像是陳家的作風。

好在張存義這會兒正在興頭上,沒瞧見我眉宇間的一絲隱憂。他興致勃勃地拉了我往裡走,“這幾幅畫都是我親自挑的,走,我帶你去看看。”

其實不用張存義帶著,我對這裡也是熟門熟路的。之前沒和陳置玉離婚的時候,我到這北洋路藝廊的次數不算少,不過那時受人奉承追捧的是陳置玉,我只是一個行走的花瓶,是大畫家陳置玉的陪襯。

陳置玉是第一個在北洋路藝廊舉辦個人畫展的畫家,彼時聲名鵲起,風頭無兩,一幅《聞香》成為各方收藏家竟逐的物件。四年後,張存義是第二個在這裡舉辦個人畫展的畫家,《稻草人》被掛在畫廊裡最顯眼的地方。

我在心中暗暗想著,把另一個畫家捧到和她陳置玉一樣的高度,以陳母的作風為何會做出這種事來?以她的手段,她勢必會捍衛陳置玉在b市畫壇的地位,讓其穩固到堅如磐石,不可撼動的地步。

我藏下心頭的困擾,先跟著張存義往裡走。這些年他的積澱不少,所以舉辦個人畫展的時候也不會顯得捉襟見肘,他作品無論在數量還是質量上,都很飽滿。

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多張存義的畫作,把他的畫都看了一圈,發覺運筆老辣,構圖沉著,畫功已日臻圓滿,但若要躋身一流畫家層次,卻還欠了些火候。客觀地從藝術鑑賞角度而言,張存義的畫比起陳置玉來,到底還是差了一檔。

我心中依然有數,但不忍心潑張存義冷水,強壓心頭的不安陪他四處轉著。

今日到場的名流,大多聚在一個小圈子裡竊竊私語,我不敢去細聽他們在說什麼,唯恐有人當場說出什麼砸場子的話來。

☆、第三十八章 陽春白雪與下里巴人內有小劇場

“喲,真巧,沒想到走到哪兒都能碰上你們。”

殊不知我不找麻煩,麻煩倒自己找上門來了,不過一個轉身的功夫,正巧看到陳家母子在一群人的簇擁下迎面朝我們走來。

陳母抿了抿精心勾勒的紅唇,笑著向身邊的人道:“哦,差點忘了介紹了,那邊左手邊那位,就是這次畫展的作家,張存義。”

“哦……”陳母身邊的人皆是恍然狀,向張存義的眼神中大多是質疑和打量之色。

不知道陳母究竟對他們說了什麼,他們才會在面對張存義的時候露出這種神色,但是看了現在這個場面,我總算可以確認之前對陳母所存的疑心並不是我的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