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珩思緒悠悠,半晌沒有出聲。
“西陵珩,你不願意嗎?”蚩尤緊緊抓著她,深色冰冷,眼中卻有炙熱的焦灼,蠻猛的威脅,阿蒙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張口要說,話到嘴邊,已經燒得臉頰滾燙。
她手指微微勾著蚩尤的手,臉卻扭向了別處,不好意思看蚩尤,細聲細氣的說:“你若年年都穿著我做的衣袍,我就年年都來看你。”
蚩尤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盯著連耳朵都紅透的阿珩,欣喜若狂,“我穿一輩子,你就來一輩子嗎?”
阿珩臉紅得好像要滴下血來聲音小得幾不可聞:“你若穿,我就來。”
蚩尤哈哈大笑,猛地抱住了阿珩,阿珩低著頭,嬌羞默默,只聽到咚咚的心跳聲,慌亂,甜蜜,也不知道究竟是自己的還是對方的。
半晌後,阿珩說:“炎帝和榆罔都在等你,我得走了。”
蚩尤對繞著阿珩盤旋的烈陽叮囑,“我把阿珩和阿獙都交給你了!”
烈焰第一次被委以重任,而且是一個他勉強能瞧得起的傢伙,他也表現出了難得的鄭重,飛到阿珩肩頭,一隻翅膀張開,拍拍自己的胸膛,好像在說:“有我在,沒問題!”
阿珩和阿獙都樂不可支,烈陽羞惱的飛到阿獙頭上,狠狠的教訓阿獙。
阿獙依依不捨的衝小鹿叫了一聲,展翅飛起,蚩尤仍握著阿珩的手,阿生冉冉升高,蚩尤不得不一點點放開了她,就在快要鬆脫的一瞬,阿珩忽然抓緊了他,“我是你的債主,這天下只有我才有權取你的性命,不許讓祝融他們傷你!”
蚩尤的笑意加深,重重握了他一下,鬆開,“我答應你,除了你,任何人都不能傷到我!”
阿珩和阿獙的身影在雲霄中漸去漸遠。
小鹿望著天空,喉嚨間發出悲傷的嗚咽聲。蚩尤蹲下,揪著小鹿的兩隻耳朵。
“別難過,遲早有一日,我會把他們正大光明的帶回來。”
被王母幽禁了六十年後,阿珩再次獨自遊走大荒,卻不再是膽大妄為的西陵珩,而是治病救人的西陵公子。
西陵公子為人治病分文不取,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病人全家每日早晚要向神農山的方向誠心祝禱。
傳說人為萬物之靈,只要心誠,千萬人地誠意和天靈地氣融合就可以減少時間的痛楚,這就是為什麼亂世會生英雄,因為世人祈求平定亂世的英雄,英雄也就應天而生。
西陵公子每到一處,必定開堂授課,只要對醫術感興趣,不管身份高低,地位尊卑,都可以去聽課。
隨著西陵公子在大荒內的四處遊歷,她的醫術越來越好。
很多知名醫者都對西陵公子推崇有加,他們說和西陵公子談一次,常會茅塞頓開,醫術上更上一層樓,不過也有醫者對西陵公子抱有懷疑,因為據說有時有問他一些既簡單的問題,他會突然支支吾吾答不出來。
不管西陵公子的醫術是高是低,反正隨著西陵公子的足跡,他幫助了很多人,令很多人對他感恩戴德。
時光悠悠流轉,轉眼已是六年。
這一日,西陵公子到了高辛國的雲州城,像往常一樣,他早上和醫者們探討醫術,下午在城外的空曠處接待各地來的病者。
他的醫堂很簡單,就是一張草蓆,他坐在草蓆上,為匯聚而來的人真算病情。
因為西陵公子的名氣太大,真個荒野都是人,有衣服都難以蔽著身體的乞丐,也有坐與軟轎內等候的名門閨秀。幸虧早上聽過他課的醫者慷慨援手,效仿著他,鋪一張草蓆,就地為病者看病。
人雖然很多,卻很安靜,沒有人擠,也每一偶人吵,大家都按照順序靜靜等候,以至於偌大的荒野有一種沉默的肅穆。
雲州城主領著高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