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這片土地,我們排著隊走過一個個英雄的墓,我心裡很平靜,缺乏此時應有的沉痛,也許是現場氣氛渲染的不夠,或是我少了點應有的情懷。我試圖記住他們之中一些人的名字,但後來全都慢慢忘卻了。
二十四
從陵園回來的路上,李海濤說,鬼子衝上來了,兄弟們,架機槍。冉航思襯片刻,說,女兵衝上來了,兄弟們,出*!
李海濤在安振他媽那花三十塊錢買了一雙旅遊鞋,一個月後開膠了。安振對此表示,便宜沒好貨。
冉航對我講述了一件他在補習班裡發生的事兒。我同班的好幾個同學都在同一個補習班,有一個叫孫菲菲的女生,長得還算漂亮,穿著很涼快。在烈日炎炎的季節穿了一件雞心領的短袖,事情就發生在她彎腰撿筆的一剎,上身與腿的夾角小於九十度,孫菲菲正前方是一張紅燦燦的架著高度眼鏡的王富超的臉。冉航注意到了王富超那躲閃遊離又帶有幾分嚮往的眼神。冉航與孫菲菲平行垂直,視角問題不允許他去探索未知,除非光可以走曲線。曇花一現,冉航覺得這世界開始變得美好,充滿了誘惑,除了學習還有很多事值得他去關注,生理與心理上的變化證明了自己發育正常,是值得欣慰的。從此冉航看異性時的眼神變得飽含深意,撲朔迷離。
我在小學時學過幾個月的美術,雙休日對著一堆石膏在畫紙上揮舞鉛筆,擱淺了許久,如今又撿了起來。為的是在中考的時候加分。基本告別了幾何形體,我開始畫靜物,這是一個極其漫長的過程。
雙休日,我對著一堆水果在畫紙上揮舞鉛筆。
我在美術班的老師是一位三十多歲的微胖男人,他在美術方面的造詣究竟有多高,我不曾瞭解,但無論怎樣,他也是一名職業的美術老師,在家開個美術班只是業餘愛好。衝著人家是名門正宗,父親也就放心大膽地把我扔在這兒。
天地可鑑,我是一個意志不堅定的人。剛開始憑藉著在小學時代的一點基礎還可以對身邊的幾個新手指點一番,不到倆月我便“泯然眾人矣”。
我請教過老師,怎樣能更快地提高繪畫水平,他說,多練。
我挑戰過一個蘋果,後來是一斤蘋果,曾大言不慚蘋果沒有難度,對我不存在任何威脅。那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眾目睽睽之下拿起我面前椅子上的一個蘋果,用他的小胖手擦擦,咬了一口,然後放回原位。對此,我表示無能為力。在感嘆成年人陰險的同時也發現了自身不足。如我所說,我並不是一個意志堅定的人,發現歸發現,想法與行動很少吻合。我發現我體力明顯下降,想早晨出去跑步,但結果還是睡到六點半起床喝碗豆漿就直奔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