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譯信打算得很好,一是證明自己是瑤兒的慈父,二是結合上輩子的經歷刷刷乾元帝的好感,為將來在朝上謀取更多的話語權。
誰知他玩脫了,引起乾元帝的共鳴。
先帝突然暴斃而亡,外面的偷偷議論從未少過,不是乾元帝太過強勢,弒父奪位的閒話絕不僅僅是偷偷的說。
“陛下……”
王譯信從袖口取出絲絹偷偷塞給乾元帝,小心翼翼的說道:“您並沒辜負先帝的託付,國朝蒸蒸日上,百姓安居樂業,想來先帝的在天之靈也會瞑目的。”
“朕本該忘記的。”乾元帝並不缺絲帕,王譯信訕訕的收回絲帕,乖覺的跪好,做出恭聽聖訓的樣子。
乾元帝聲音沉重,“父皇……也是疼朕,朕不敢去猜測是因為母后,還是因為朕適合為君,父皇才傳朕大位。”
被乾元帝盯著,王譯信不得不硬著頭皮說:“都有,臣以為都有。”
乾元帝目光凌厲了幾分,顯然對王譯信的敷衍,膽小十分不滿,“朕以為謹之是明白朕的。”
王譯信不想明白傳位疑雲,也不敢明白。
光聽先帝寵妃皇貴太妃如今過得日子,以及當初窺視乾元帝太子寶座的皇子如今毫無尊嚴,被乾元帝當豬圈養……他能說什麼?
“臣以為珍惜當下比回憶過去重要,陛下統御天下,上可仰天。下不愧地,百姓稱頌,疼您的先皇后和信任您的先帝都會滿意。開國帝王不好做,臣卻以為開國帝王之後更難當。國朝取前朝而代,征戰固然艱難。恢復民生,刷洗弊政更難。守業更比創業難……您不僅守住鞏固國朝基業,還將國朝推向盛世。陛下,您就是先帝最優秀的兒子,您為帝王乃萬民之福。”
王譯信膽戰心驚,每說一個字都要去瞄一眼乾元帝。不過說出的話倒也調理清楚。
拜兩世為人所賜,今日這番話……關於乾元帝的功過他曾經同王芷璇探討過,類似的話王芷璇告訴過四皇子。
前生在乾元帝試探皇子之志時,四皇子憑此大放光彩,深深切中了乾元帝的心思。
今日這番話由他來說。效果縱使趕不上四皇子,也不會太差吧。
對‘感性’‘善變’的乾元帝,王譯信信心不足。
“朕發現王謹之挺擅長拍朕馬屁,你在前面是不是給阿澤添了麻煩?”
乾元帝略帶幾許悲傷的心情完全收斂,滿是玩味的問道:“阿澤是不是說了什麼?”
“陛下。”王譯信一本正經的陳訴,“軍功冊上有臣的名字,顧將軍治軍極嚴,他萬不會對臣另眼相看……”
王譯信想說自己獲得的軍功都是實打實的。
乾元帝適時的恍然大悟。“哦,朕該仔細看看請功摺子才是。等阿澤回京,朕幫你訓他。你是他岳父,他都不曾關照你?看看,出征一次瘦了好幾圈,嘖嘖,你家丫頭非心疼不行吶。”
“也不是完全沒有照顧臣……臣睡顧將軍的帳篷,讓顧將軍露天而眠。用顧將軍的口糧,顧將軍還讓人在急行軍時幫臣。他……還手把手教臣殺俘虜,幾句話把臣說得無地自容。”
王譯信越是這麼說。乾元帝面上越是氣憤,心裡卻樂開了花,他親手養大的阿澤已經不用自己寵愛就足以光耀國朝。
“臣以前太過天真。”王譯信臉上的紅暈漸去,“臣提前回京,只因為顧將軍交代臣一件事,臣順路剿滅苗疆境內淮山的苗寨。”
“阿澤怎麼說?”
“這是顧將軍呈給陛下的書信。”
王譯信把還殘留著自己體溫的書信遞給乾元帝,低聲道:“您一看便知。”
過了一會,乾元帝把書信放下,“原來如此,阿澤消失三月,繞路而行,原來是看上淮山的玄兵鐵,看來阿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