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hler,1860…1911),歐洲著名指揮家、作曲家,代表作有交響樂《巨人》、《復活》和《大地之歌》等。其中《大地之歌》是馬勒根據漢斯·貝特格(Hans Bethge,1876…1946)的《中國之笛》中李白、錢起、孟浩然和王維所作七首德譯唐詩創作的。--譯註的音樂是從一個門房的房間裡傳出來的呢?我從我?夫婦共同的儲蓄中拿出一筆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積蓄,搞來另一套電視光碟裝置放在我的神秘小屋中。當門房裡那臺電視機播放著低階娛樂節目而保護著我的秘密時,我卻在神秘小屋中眼含淚光,為藝術的奇蹟而如痴如醉。深刻思想之一
追逐繁星
在金魚缸中
了結此生
藝術的奇蹟(2) 有時,成年人似乎會花一些時間坐在椅子上,思考著他們悲慘的一生。他們憑空嘆息,就像總往同一個窗戶上亂撞的蒼蠅,他們搖晃、掙扎、虛弱,最終墜落,他們會捫心自問為何生活會讓他們去他們不想去的地方。最聰明的人把這當作是一種宗教:啊,資產階級生命中可恥的空虛!還有一些這樣的犬儒主義者,他們跟老爸在同一張餐桌上吃飯,“我們年輕時代的夢想都變成了什麼樣子呢?”他們露出一副看破紅塵、心滿意足的表情詢問道。“他們夢想逝去,生命像一條狗。”我厭煩這種虛假的自視清醒的“成熟”。其實,他們會像其他小孩子一樣,不明白髮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強忍著扮演硬漢,其實心裡難過得想哭。
然而,這很容易理解。孩子們都相信成年人的話,而當自己步入成人社會之後,他們為了報復大人們的欺騙而繼續欺騙自己的孩子。“生命是有意義的,不過這完全掌握在大人們的手中”。這是一句所有人都普遍相信的謊話。當我們成年後,明白這是錯誤時,為時已晚。謊言的神秘性依然完好,但是所能支配的精力長久以來在愚蠢的行為中被消耗殆盡。最後剩下的只有自我麻痺,以及試圖掩蓋沒有找到生命之意義的事實,人們一次又一次地欺騙自己的孩子,只不過為了更好地說服自己罷了。
與我家來往甚密的那些人全都走著同一條路:年輕時嘗試著使他們的聰明才智得到回報,像榨取檸檬般獲取知識,謀得精英職位,然後傾其一生都在愕然中思忖為什麼這般費盡心機到頭來卻只落得如此無意義的人生。人們相信追逐繁星會有回報,而最終卻像魚缸裡的金魚一般了結殘生。我思忖著如果從孩童時期就開始教育他們生命是荒誕不經的,那大概會容易些吧。雖然這樣做可能會奪走孩童時期的美好時光,但是成人後卻能獲得大把的光陰--而且至少,我們會免去一種創傷,身處魚缸之中的創傷。
我,十二歲,住在格勒內勒街七號的一套高檔住宅裡。我的父母很富有,我的家庭很富有,因此我的姐姐和我有可能也很富有。我父親繼部長後又成為議員,並將可能登上國民議會主席的位置,飲光拉賽宮坐落在巴黎第七區,是大學街上獨特的飯店,目前是國民議會的議長官邸。--譯註酒窖裡的美酒佳釀。我的母親……確切地說,我的母親並不能算是一個才華出眾的人,但她受過良好的教育。她擁有文學博士文憑。當然,她寫晚宴邀請函是不成問題的,而且有時她會動不動就給我們掉一掉書袋(比如“科隆布,不要擺出蓋爾芒特的樣子”,“我的寶貝,你是真正的桑塞薇裡娜”蓋爾芒特是普魯斯特的小說《追憶似水年華》中的人物,桑塞薇裡娜是司湯達的小說《帕瑪修道院》中的人物。--譯註)。
儘管如此,儘管我是如此幸運和富有,但長久以來,我知道自己人生的終點便是金魚缸。我是怎麼知道的呢?事實上我很聰明,甚至可以說絕頂聰明。如果人們看到像我這樣年齡的孩子,就會了解到我的深不可測了。因為我不希望太受人關注,特別是在一個將聰明當作一種至高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