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走到最後是絕境,也還是要這樣堅定不移的走下去?
“在愛情裡,最殘忍的不是平行線而是相交線。平行線雖不能碰面,但他們依然可以在不遠處靜靜的看著對方,即便無法執子之手,終究也還是與子偕老。然而相交線雖然曾經有過一次交集,過後卻必須要漸行漸遠,再也碰觸不到。”她忽然轉過頭去問坐在一旁的雲正臨,“如果是你,你願意要平行線還是相交線。”
雲正臨沉默了一會,才說:“這個世界上並非只有平行線和相交線兩種,更何況人這一生,又豈能單用直線來形容?”
他靜靜的凝視著她的眼睛,最後說,“謹紓,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做我的女朋友,讓我可以好好照顧你。”停了停,他說,“我不想做平行線,也相信,我們不會是相交線。”
他伸出手,把她的手輕輕握在自己掌心,“我愛你。”
電影裡,本傑明的聲音輕緩而低沉,“……Some know buttons;Some know Shakespeare; Some are mothers; And some people;dance。”
她沒有動,只是輕聲說:“可是我並不愛你。”
他握著她的手有略略的僵硬,短暫的靜默過後才笑了笑,像是自嘲,“我知道。”
(2)
那天以後謹紓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再見到雲正臨,雖然是在同一層樓上工作,卻連巧遇都沒有過。她在每週五的下午固定把天韻度假山莊的設計圖發到他的內部郵箱,他也從沒回復過。
休完年假重新上班時她的感冒已經痊癒,其實前前後後也不過只是一個星期的時間。
生活很平靜,蘇曉益忙著房子裝修和結婚的事也很久沒有跟她聯絡,她上班下班吃飯睡覺,在這個偌大的繁華城市裡,一個人忙碌而平凡的生活著。
再見到雲正臨已經是兩個月過後,那天是星期六,她在凌晨四點半接到他的電話,心急火燎的叫她起床,她以為是出了什麼事,匆匆忙忙收拾了一番就下樓去等他。
天上朦朧的月色和啟明星還沒有隱退,天有些冷,出門的時候她雖然隨手拿了件薄針織衫套上,但還是覺得有些寒氣侵體,幸虧他來得很快。
上了車她就迫不及待的問他,“出什麼事了?”
見他沒回話,更加急了,“是不是聾啞學校的孩子們出事了?”
他這才轉頭瞥了她一眼,“你腦子裡哪來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就不能往好的方面想想嗎?”
“那你這個時候叫我出來幹什麼?”
“急什麼,到了不就知道了?你還可以再睡會,到了我叫你。”
她的確是困,因為昨天剛收到從上海寄來的禮服,打電話告訴蘇曉益時她正好在加班,那女人偏偏連一個晚上都不肯等,愣是在晚上九點半加完班後到她家來,結果看到禮服興奮的不得了,嘰嘰歪歪的試到大半夜,又在她家吃了頓宵夜才心滿意足的打包衣服走人。
車裡在放歌,是一首以前沒聽過的英文老歌,旋律很好聽,謹紓靠在車座上沒一會就睡著了。
最後被雲正臨叫醒時仍覺得睡眠意猶未盡,隱隱聽到耳邊有鳥叫聲,下了車才發現他們竟來到了郊外的山腳下。天還沒亮,但是星星已經暗淡下去,東方開始微微泛白。
雲正臨從車裡拿了件他的外套給她披在身上,然後牽著她的手走到景區裡,這個時候景區的大門竟然是開著的,有人在裡面等候他們。
他們坐纜車上山,他跟她解釋,“在這座山上看日出是最美的。”
到山上的時候,群星已然隱沒,天水相接的地方一條狹窄的橘紅色長帶連著淡藍色的晨曦之霧仰躺於海平面之上,而遠處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