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的髮絲:“你別硬來,我沒做過。照顧一下。”
“我儘量。照顧不周也別抱怨。”他只能這麼承諾。“我也第一次。”
傾身吻住那張發出疑惑聲音的嘴。
第十二章
伍月笙訥訥地說:“不像啊。”
“嗯?”陸領剛要起身取煙,聽見這話身子頓住,低頭看她直勾勾的眼神:“像誰?”腦中有些記憶片段讓他不太痛快。
“不像第一次。”伍月笙拉高被子擋住春光。
“呵呵。”他越過她把煙和火機拿在手裡,朝她晃一下。她搖頭。他便自顧自點燃一根,把玩打火機,想想她的疑惑,暗暗發笑:“怎麼不像第一次?把你伺候好了?”
她對這詞兒還是有點發燒的,側過身子不看他。陸領笑得很怪異,不知道為什麼,覺得此刻的伍月笙非常女人。這種感覺說起來,尤其是對一個剛跟她經過雲雨的女人來說,可能有點侮辱。不過伍月笙確實就是上了床也一如想像中的強悍。同她做愛更像是做戰。
若論玩起體力,陸領自認是不遜於一個女人的,卻也沒有在這場仗裡大獲全勝。他有個最難纏的對手,被壓在身下的伍月笙自我主張仍在,完全不懂妥協配合為何物,從始至終胡來一通,最艱難的時刻還咒罵出聲。那種囂張跋扈把陸領原本就不多的君子之忍徹底破壞,一門心思要收拾她,之前關於照顧的允諾被忘得一乾二淨,最終演變成一場橫衝直撞的征服戰。旗鼓相當的兩個人誰也不肯首先認輸,直至最後一絲體力耗盡。
卻是前所未有的痛快淋漓。
原來從一開始被在乎的就是戰爭本身,而非輸贏。
伍月笙果然是個怪物。
陸領想不通天底下怎麼會有這種自討苦吃的女人?這是她的初夜,她懂得常識,也知道會有什麼樣的阻礙,卻故意激怒對方,使一切都變得更加不順利。有意地加劇疼痛。
彷彿為了牢固這記憶。
很多人都認為大腦的儲存量是無限的,它可以盛放很多記憶。然而,為什麼能被長久記住的,都與痛苦有關?有一個最著名的瘋子說:人類所有感情中,痛苦最美,因為它最深刻。
回想伍月笙的挑戰以及她在床上的瘋狂,陸領的胸口有一點憋悶。他抽著煙,斜視手邊屍體一樣乖巧的伍月笙。她的肩膀上有他捏紅的印記,髮絲凌亂地散在枕頭上,左手腕外部,那個形狀模糊的蝙蝠此刻同主人一樣安靜。陸領的手指貼上去,力度讓自己都意外地溫柔。
伍月笙輕輕顫動了一下。
陸領問:“去不去洗洗?”她額前的發仍是溼的,也辯不出是沒幹還是又被汗打溼。
似乎理解了他的友好,伍月笙說:“沒想的那麼疼。”她睜開眼,半轉過身凝視他精壯的胸部,忽然噗哧一聲:“看你脫光之後我真有點兒怵,要不是怕你殺我,根本不想來了。”
陸領再也忍不住大笑起來,彎下身把她抱滿懷,想說什麼又覺得矯情,把手臂收了又收,笑聲越來越低,最後化成她的名字。
她應了一聲,半天沒聽見他再說話。耳邊陌生但溫暖的氣息,混和“555”可靠的味道,伍月笙眯著眼,視線變模糊起來。兩人都靜靜地,他的指無意識地描繪她手骨的形狀,直到彼此的身體變得柔軟不設防。陸領摁滅煙,手縮回來,仍舊擁著她。也不知是誰先睡著。
燈沒有關。寬闊的大床上,兩個人蜷在一起,佔據著不到一半的面積。
像是相互取暖的兩隻幼崽。
程元元打了一夜電話最後打陸領那裡:“那個小吳手機號多少?我打電話問問他伍月笙今兒去沒去上班。昨天一宿沒開機,家裡電話也沒人接,不知道死哪去了。”
陸領看看身邊,答疑:“她忘帶鑰匙了進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