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慧看了看,抿抿嘴,一副半仙的模樣說:“快了。”
羅陽哈哈大笑,很久沒這麼開懷了,這丫頭還挺有本事。
張明慧不滿的瞪眼,問:“你不信啊?哼,你家庭運早起不濟,你看這條從大拇指延伸出來的線叫家庭災難線,一定是要切過生命線的才是。這樣的線主家庭變故,多與父母有關。”羅陽的笑容有所收攏,她恍若無知,繼續說:“你不也是小時候父母離異嗎?”羅陽的笑容只剩了嘴角的一點,她猶自無視到底,還在叭叭:“羅思妮也是,她的家庭相就不好。其實她挺不容易的,小時候在農村長大,被人叫野種,被人欺負,被男孩子騷擾。她都得靠自己擺平,收拾那些欺負他們母女的人。要不她能這麼厲害嗎?其實,越厲害的人,就是越怕受傷害的人。”說著說著,張明慧也感覺自己的眼皮又沉了,最後,她迷迷糊糊的說了句前前言不搭後語的話:“真的別傷害羅思妮,她挺可憐的。”然後翻身自顧自的睡去了。
手上的那指溫柔消失,羅陽的笑容也消失了。又伸手去探了探她的額頭,摸到一層細汗,應該開始退燒了。他輕聲問,又或是低語著:“你知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你到底都知道些什麼?”
沒成想此時的張明慧還沒有睡死,迷迷糊糊的又說了句:“我不知道,就覺得你看羅思妮的眼光,嗯……不善……”之後便再沒了聲音。
羅陽看著她的背,臉上的表情已經變幻莫測。
其實羅陽大可不必把那些聽進心裡去,因為第二天中午十一點張明慧睜開眼睛,整個人疲憊並且清醒,而且只是記得自己給羅陽看過面相,再之後的什麼都不記得了。不過這也足以讓她心驚膽寒、懊惱不已。她居然敢在太歲臉上吃豆腐,額滴個親孃,這是非典型自殘啊。
羅陽看她臉紅得厲害,隨手探了過去,不見發熱。而這一舉動讓張明慧的脖子也跟著紅了,他了然微微一笑。說:“你也別躺著了,出來活動活動吧。吃點東西。”
看見桌子上擺著的是泡麵,張明慧心裡終於瞑目了。還好,他毒害自己的方式不是最殘忍的,要是他拿親手做的東西送她上西天,她會死不瞑目的。
轉眼,她吃掉一大碗。羅陽知道這就是好得才差不多了。“昨天你說我看羅思妮的眼神很不善?真有那麼明顯嗎?”
張明慧一驚,瞪著眼睛看著碗裡,一下子不會動作了。“我,我其實什麼也沒看出來,其實,我是聽你說的那些話,你不是也承認,那個,不太喜歡思妮……”
羅陽沒接話,半晌又說:“你還說,我就快紅鸞星動了。”
這下子,張明慧扛不住了,猛烈的咳嗽起來。抬頭四處找水,發現所處範圍沒有。
羅陽伸出手輕輕的拍她後背。
這個小動作讓張明慧再感覺不到臉紅,而是讓臉上的汗毛都立了起來。為了逃離這樣的尷尬,她說:“我去拿水。”猛地站起來就往廚房走。
小時候大家就說她是小腦不發達,平地摔跤、過門碰肩是常有的事情。更何況是在一個充滿裝飾性傢俱,並幾度陌生的環境裡。
於是,腳脖子磕到水晶茶几的腿角,雙手揮動找平衡未果,眼看身子就要倒向茶几。她認得出這是水晶茶几,她家也有,如果打碎那斷然是賠不起的。要錢沒有,要命的硬拼吧,索性往另一邊摔了出去。由於已經到了沙發盡頭,她用力過猛,直接趴到地上。
羅陽看著她猶如駭客帝國般華麗並流暢的動作,根本沒反應過來她要幹什麼,更不用說去挽救。看著她扭腰、揮手、轉身的摔倒,再狼狽的爬起來。羅陽實在想捶胸頓足哈哈大笑,他只想逗逗她,卻不曾想會逗笑自己。
摔倒的地方有課風水樹,張明慧的頭正磕在這盆鐵樹的花盆沿上,居然出了血,也出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