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起老花鏡問:「胡八一是哪個?&8221; 我朝她點了點頭,無奈人家對我成見頗深,不願跟我多說話,只是拍了拍桌子,讓我們取鑰匙走人。 好不容易撣好了床,反正是三個大老爺們,我也顧不上換洗,一頭扎進了軟綿綿的棉被裡頭。胖子剛一著床立馬鼾聲大起,四眼皺著眉頭站在一邊,顯然不願意跟我們同流合汙。我說大律師你將就一點兒,要不你和胖子睡床,我打地鋪。四眼搖了搖頭,問我:「你有沒有發現,那個服務員的態度有點……有點不對勁?&8221; &8221;誰?你說前臺那個大媽?&8221;我仔細回憶了一下大媽的神情語態,活脫兒一個居委會退休的老主任,沒瞧出來有什麼大毛病。 四眼也搖了搖頭:「可能是我多心,沒事。快睡吧,精神養足了,好辦事。&8221; 正說著,房門忽然響了,&8221;咚咚&8221;連敲了好幾下,聽著還挺急。我和四眼對視了一下,湊到貓眼裡頭往外看,只見shirley楊裹著一條毛毯,頭上濕漉漉的,神情十分焦急。我急忙開啟門將她讓了進來。 &8221;你們快聽……&8221;shirley楊揭開毛毯,刺啦啦的電流聲一下子湧了出來。我接過收音機,放在耳邊仔細辨別,這才聽清楚,裡面在報一則午夜新聞,說的是公安機關懸賞捉拿通緝犯的重要通知,播報員操著一口不太標準的普通話: 此人已經被定性為本案主謀,下面我們再重複一遍犯罪嫌疑人的資訊:胡八一,男,32歲,漢族,身高182公分,原籍……第二章 賊頭(3) 我被自己的名字弄得渾身一震,脫口而出:「是不是搞錯了?&8221; shirley楊示意我繼續聽下去,此刻胖子剛從夢鄉中被我們吵醒,睡眼惺忪,一時半會兒尚未弄明白髮生了什麼,一個勁地問我們在折騰啥玩意兒。我沖他噓了一聲,讓大家靜下心來繼續聽廣播。 也不知道是不是訊號太差的原因,收音機的接收一直斷斷續續,後面的內容基本上都是破碎的隻言片語,大致意思是南京地區出現了一個倒賣文物的犯罪團夥,涉及數起金額巨大的文物走私案,在最近的一次行動中該團夥骨幹成員落網,牽涉出了幕後黑手胡八一云云。 我聽得目瞪口呆,怎麼才出去幾個月,轉眼就成通緝犯了,還是匪首。胖子拍了我一把:「行啊兄弟,處了這麼多年,真沒看出來,背著我們搞副業。&8221; 四眼臉色大變,抄起外套說:「這地方不能待了,咱們得跑。&8221; 我一把將胖子從床上推了起來:「四眼說的有道理,只怕訊息早就出來了。大金牙在信上所指,恐怕正是此事。&8221; shirley楊甩下毛毯,嚴肅地說:「事不宜遲,我們從消防通道出去,儘量不要驚動前臺。&8221; 剛到南京,我就發現自己莫名其妙地成了播報員口中的通緝犯,這可慌了眾人的手腳。我們幾個三下五除二,將剛剛鋪開的行李捲又糙糙打好包,準備從招待所的後門遁走脫身。不料四人前腳剛出房間,後腳就聽見走廊裡響起了服務員大媽嘹亮的呼喊:「就是他們幾個,別讓他們跑了,抓賊啊,抓賣國賊胡八一!&8221; 我被她一喊,滿口的牙都酸了半截,胖子驚呼:「肏,老胡家長臉了,大陣仗。&8221; 我扭頭一看,哭的心都有了,一隊綠褂、綠褲的大蓋帽,手持警棍堵在了走廊的入口處,哥幾個連帽子都是綠色的,少說也有十好幾人。 &8221;走,走,走,這邊!&8221;shirley楊拽著我們幾個,拐進轉角處的通道,向著反方向跑去。她後來告訴我,這是在陸戰隊養成的習慣,到了一個地方,得先把前後門摸透徹,搞一個逃生方案出來。要不然,她就不敢躺下。四眼說這個習慣非常好,要借鑑,免得日後著了小王八的道。 我給他們三人夾在中間,走道又相對狹小,滿屋子的公安幹警跟地爬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