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有什麼好玩好吃的,總也不過想著給她一份兒。
但若往常,知妙是敢坐在曾老太太的下首且嘗上一嘗,但是今日,曾榮琳坐在那邊兒上,又臉色似笑非笑,淡笑又無笑地看著她,眼皮兒微微地掀上一掀,那等表情,讓知妙不得不步步謹慎。
知妙眼看著曾榮琳手裡慢慢地剝著那紫皮兒葡萄,細細長長的手指很是漂亮,指甲又修得整整齊齊,一雙手如蔥玉般的動人。只是那紫皮兒葡萄流下來的紫紅水兒,滴在她白晰的手背上,怎麼看都像是血水一般地觸目驚心。
知妙不動聲色,只低頭道:“老祖母與小姑姑在上,妙兒不敢逾次,妙兒只在這裡侍候就好了。”
“好孩子,這裡只我們娘仨兒,不必拘束。”曾老太太還想再勸。
曾榮琳卻忽然把手裡的葡萄一撂,拍手道:“媽,我看這越兒媳婦很是不錯,我姐姐又是極疼齊越的,我又剛剛清修回來,理應進王府裡去見見姐姐。況他們的婚事也是王爺指下來的,進王府去磕頭謝恩是理當的。”
曾老太太這才想起來:“我的兒,你若不提我且都忘記了,他們這成了婚,理當進王府去磕頭謝恩的。由你領著過去,甚好甚好。”
曾榮琳聽老太太應允了,臉上立時綻開一朵花:“那且讓我把越兒媳婦兒領過去,王府裡有些規矩和我們這裡可大不同,我去教導教導她,也免得到時候出了樣子讓人家王府裡的人笑話。”
知妙一聽這話,心裡可是一驚。這是要做什麼?調教她?為了進王府的樣子?!這小姑婆心裡存了什麼心思,總不會跟那位還豬格格里的容嬤嬤一般,存心想要給她點“厲害”嚐嚐吧?!
可是這邊老太太已經應了:“你說的對,你常去王府,裡頭的規矩你又最清楚,妙兒,越兒這白天都要在私塾裡罷,你且跟你小姑姑去她屋裡,讓她好好教導教導你王府裡頭的規矩。你見了你榮敏大姑姑,也好有個大家閨秀的樣兒。”
知妙在心底暗叫不好,眼看著應該是就要羊入虎口,可是偏又推脫不得,只能臉上還帶著笑,對曾老太太點頭道:“是,妙兒聽訓。”
真真要羊入虎口,逃之不得!
曾榮琳真的把知妙帶到了她的屋裡,自個兒就往窗底下的羅漢榻上一坐,竟對知妙道:“你且先到牆邊,身體挺直了,在那邊站上一個時辰再說。”
站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可是等於兩個小時,身體挺直了站上兩個小時,腿不會酸,腳也會麻的!再挺胸抬頭……這位榮琳小姑來世可是三軍儀仗隊的啊?居然提這樣的要求!
清歌跟在知妙身後,她也知道這位榮琳小姑不好惹,但提了這樣過份的要求,她立時就要掙扎著替知妙說話。“小姑姑……”
話沒出聲,知妙立刻拉住清歌的衣服。
曾榮琳已經聽到了,轉過頭來問:“怎麼,你們還有什麼話要說?你怎麼還不過去給我站?!還有你這個小丫頭,也別太沒規矩了,你們府裡當初是怎麼調教你的我不管,但到了我們家裡,就得守我們的規矩!主子們說話,且有你開口的份嗎?!還給我傻愣著作什麼,站過去!”
清歌被訓得心頭不服,瞪著眼睛鼓著腮。
知妙知道只要吵起來,便會是最厲害的,只伸手抓住清歌的手,拉著她就往旁邊一推。
主僕兩個人站在牆根邊,貼著繡房上的牆畫,靜靜地站在那裡。
曾榮琳看知妙沒有反對,把嘴一抿,就轉過頭去。
知妙和清歌站在曾榮琳的房內,對著對面的四扇屏畫,真的怔在了那裡。這可真是要破天荒了,嫁了人,入了門,居然年紀到活回去了,且要被人罰站了!真真是現代有老師罰,古代被老姑婆罰!這位榮琳小姑姑,也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嫁人出門,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