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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對他們來說,值得慶幸的是,跟他們打交道的這個民族同樣具有致命的性格缺陷。

紐芬蘭人又〃懷特威〃了一回,拔腿回家了。

由於不肯讓歷史按照它的自然軌跡發展,紐芬蘭代表團的首領、殖民地事務大臣、愛管閒事的羅伯特·邦德爵士插足其中,以自己個人的信譽擔保從英格蘭籤來了300萬元的貸款,〃拯救〃了這個民族。

佩珀里爾要塞,1943年(1)

如果不是戰爭打響,代議制政府可能會消亡得更快。

戰爭期間,紐芬蘭似乎受到三重佔領:英國的文職官員以及英國、加拿大和美國的軍隊。

混雜的佔領統治讓許多紐芬蘭人第一次看到了外面的世界。

〃應該有人告訴你們,這個世紀是什麼樣子的。

〃1943年秋天,我採訪一個美國士兵時他這麼對我說。

我心裡明白,從理論上來說現在的美國比我在那裡時更加強盛,但頭腦中的〃美國〃仍舊是20世紀20年代紐約的樣子。

美國人留給我們印象最為深刻的是不假思索、令人驚愕的慷慨。

自從他們加入戰爭後,軍事基地、飛機場、馬路還有幹船塢,彷彿一夜之間雨後春筍般在紐芬蘭大地上冒了出來。

聖約翰斯到處都是揮金如土的美國人,到處在說他們家鄉的生活比紐芬蘭優越多少。

聖約翰斯大街上到處晃動著各式各樣男人女人的制服,令人眼花繚亂。

但它們至少提醒我們這場戰爭,還有我們喪失國家地位後虛無的身份。

八年了,我們仍舊處在過渡期。

似乎很難想象,吸引瞭如此不同的多方面力量聚集在我們國家後,我們還能僥倖生存下來。

不同國家武裝力量的分支穿著各不相同…白色的、黃褐色的、綠色、深藍色、灰色,每一種都表示穿著它們的人是外國人。

這場戰爭中沒有紐芬蘭軍團,因為我們無力負擔。

我們的志願者加入了英國軍團或者商船隊。

他們穿著英國制服,握著英國武器。

在城裡遠遠望去,無法將他們與英國人區分開來。

只有走近後才能看見,他們的裝備或武器上有枚極小的徽章,表明他們是紐芬蘭人。

我們與所有這些外國人站在同一條戰線上,他們的存在讓我們的國家收入增長了一倍,20000個紐芬蘭失業人員重新找到了工作,但我仍舊不由自主地憎恨他們。

有時候,我無法忍受在大街上行走。

任何人,不管什麼年紀,只要沒穿制服,就會被認為屬於遙遠的無人問津的另外一個世界。

也許這可能僅僅是我的想象。

我看見美國佬衝著我戰俘似的,彷彿受過集中營迫害的體形發笑。

我現在仍舊拖著這樣一副皮囊。

在27年和平歲月裡我一直保養得很好,現在我的體重已經出乎尋常,有120磅。

我的頭髮開始稀疏,我仍舊戴著眼鏡。

我將雙手插在大衣口袋裡,嘴上叼了根菸,小心翼翼地走在聖約翰斯街上,觀察著所有強壯計程車兵挽著本地姑娘在身邊來來往往。

我頭腦中閃過一副畫面…整整這一代的紐芬蘭男子陷入光棍的尷尬處境,因為美國佬搶走了他們的姑娘。

還有另一個更加私人的原因使我特別憎恨美國人的存在。

VOUS廣播站(美國之聲)在佩珀里爾要塞開始對聖約翰斯廣播。

它不含廣告,承載了所有美國最流行的聯播節目。

許多節目還是第一次在紐芬蘭嶄露頭角,還有三軍廣播無休無止地報道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