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呆、混涼茶?不會是想著要與這位美眉說親事吧?聽說人家——佔得了一個好卦呢,是應在你身上的吧!”
把一個“也佔得了一個好卦”的“也”字,生生地掐摘了而去,水過不留痕。把小喜拉得與她又親近了幾分的,卻是“美眉”兩個字,這個詞,一經她口吐如蘭的香嘴裡呵出來,他就覺得如聽天籟。
也就是這一句話,說得偏殿裡的人都鬨堂大笑。這笑裡,包含著多種情狀。
文灼聽廟監講了另一個“乘軒”之卦的事情,兩個風動“乘軒”,都被解作成大吉大利之卦,不過在爻變之上不同,自己的是剛五之氣,另一個則是初剛之氣罷了。
剛才“好卦”這一句,本不應該說的,但一時口快又帶了出來,只得臨機應變,去掉了“也”字,把自己與這話別開了去。
文灼公主如此而說,糜夫人石夫人兩個卻是很願意聽的,就是圓珠姑娘本人,聞言也頗為受用,雙手捂著通紅的粉臉而羞笑。
“坊間傳聞,文灼公主是說了一門高貴之主,哪會與我們這樣的人家,去爭如此一個物件呢!”
糜夫人石夫人姊妹都是這樣的想法。常識讓她們甚為放心。
“喜公子,攸小弟,小弟弟,你就跟我走一趟吧,阿姐等下有正事與你說的!你看中的什麼女孩,我是肯定不會來相拆的…”
文灼伸出她的纖纖玉手,就來相拽,手雖柔滑,力很強勁,看起表情,似乎毫無男女之別。
這不是不把我喜某人當男子漢相看麼!
小喜頗有些憤憤然,轉而又一想,“這正是人家心底純潔之故。”於是釋然。
圓珠則有點一懍,背過了身子,低頭撫弄著衣角和玉鐲。
糜夫人姊妹兩個卻是笑吟吟的,幫著文灼姑娘說話,一起與大家催少年“快去!”
“走吧,走吧,聽說你這孩子還很會作詩,我們的西老官,也很喜歡這一行當的,等會兒到了養和堂,你有機會跟他議論一議論,順便泡一碗熱茶!”
廟監大人也對小喜開言了。文灼姑娘相邀的客人,還是不加得罪為好。泡熱茶?那是順水人情。
“我剛好也有事情與文姐姐說的!”
文灼稱小喜為弟弟,小喜自然藉著杆子上樓,尊她為姐姐咯。少年裝腔作勢了一把之後,乖乖巧巧地與著文灼一道,跟隨大廟官出了偏殿的側門,往他們口中的養和堂走去。
穿巷過道,來到了養和堂門外的禾坪。
廟監大人住在養氣堂,廟長大人住在養和堂,二堂分開,相互獨立,一在廟殿之東,一在廟殿之西,都是兩位廟首各自辦公與居住的堂所。
小喜細觀養和堂,獨立的院落,潔淨堅實的泥土地面,半人之高的院牆由夯實的紅泥砌就。牆根下,放置著幾個泥紅的陶甕陶壇,甕壇上長著幾株形態十分好看的花草,顯出一種特別雅緻的美。院落的四角,有一角茂盛的篁竹,有一角堆著幾捆稻草與柴薪,其餘兩角則種著一兩顆不高也不大的苗木;有些生命力頑強的青草,突破了壓制,從堅實的地坪和院牆的泥土縫隙裡冒了出來,迎接著也屬於它們的春天。這一切,既讓場院充滿生氣和綠意,又顯得簡約空曠,並不怎麼妨礙視線。
院子裡,有一個廟工在劈柴,另一個廟工在曬草藥。
問了,廟長果然在裡面。
“西老官,明明還在右殿看到你,怎麼一晃眼的功夫,又迴轉到堂所裡來了?虧我好找,從右殿到正殿,從正殿到左殿,硬是找不到你的身影!”
“哦,東老官,今天是廟會,趕會人那麼多,光在人堆裡找我怎的!是有什麼好訊息給我送來嗎!”
三人進到堂內,廟長聽出了廟監的聲音,從一個屋子出來招呼。他的手中,正捧著一片寬而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