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那都是大明的土地,佔據西伯利亞,這可是太祖皇帝都沒完成的豐功偉業。
可是,俄國人竟然不遠萬里跑到西伯利亞屠戮大明百姓,實在是欺人太甚。大明如今憂患實多,中原剿匪還未結束,遼東方面林丹汗和皇太極也剛老實下來,這個時候再對西伯利亞用兵似乎很不合適。可是這場仗不能不打,俄國人都跑到家裡來燒殺搶掠了,大明退無可退,所以此戰必須打,還得把俄國人打疼了。
在西伯利亞戰事上,朱由檢和鐵墨的看法出奇的一致,這要是不把俄國人打疼了,以後西伯利亞就要拱手讓給俄國人了。如此一來,大明之前幾年做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
心裡明白該怎麼做,但朱由檢同樣曉得想讓內閣六部支援這場戰事有多困難。如今國庫空虛,剿匪那攤子事還沒整利索,朝廷哪有精力支援西伯利亞戰事,哪怕是口頭上支援也不現實。可要是朝廷這一關過不了,鐵墨就沒法正大光明的發兵,真的是頭疼啊。
好一會兒,朱由檢板著臉對王承恩說道:“王伴伴,你即刻去一趟順天府,告訴順天知府,朕著他一天之內將告示貼滿全城,朕要讓百姓以最快的速度知道西伯利亞發生的慘事。”
朱由檢決定先下手為強了,如果此事等到明天交朝會廷議,透過的可能性幾乎為零。為今之計只能以輿論壓制文武百官,讓他們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民心輿論,這一直是清流百官屢試不爽的妙招,這兩年朱由檢也有些醒悟,既然清流百官搞輿論綁架,那這次自己這個皇帝也以大義綁架群臣。
茲事體大,王承恩自然不敢耽擱,急匆匆走了一趟順天府。新任順天知府包志文可不知道這裡邊的貓膩,在他看來也都是小事,於是按照旨意全城貼告示,僅僅用了半天,西伯利亞發生的事情便傳遍了京城大街小巷。至傍晚時分,茶樓酒肆議論紛紛,說的大都是這件事。
百姓不知西伯利亞具體是什麼地方,但知道那是大明的土地,那裡住著大明的百姓。而俄國蠻夷屠戮西伯利亞,累十幾萬大明百姓身亡,此等人神共憤的行為,若是不加以懲罰,天理何在?
百華樓,正是食客多的時候,一張桌子上傳來一聲咆哮,“齊老二,你什麼意思?照你的意思,這件事就不管不問了,那十幾萬百姓就白死了?送國哈,你要笑死老子麼?人家都跑到西伯利亞下屠刀了,你還送國書,那玩意要是管用,老子一晚上能寫十道。”
這名咆哮的中年男子名叫鄭元浩,而同桌吃飯的也都是一些朋友,他措辭嚴厲反駁的那位便是就讀國子監的齊林泰。齊林泰乃國子監學子,功名在身,最重名聲,如今被人直呼“齊老二”,心中頓時大怒,“鄭大炮,你閉上那張臭嘴,你曉得什麼?你以為這仗說打就打呢?有道是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如今我大明內憂外患,忙於剿匪,哪有多餘精力管西伯利亞那些爛事。”
“哼,鄭大炮,你們過了本不知道西伯利亞是什麼地方,就在這裡大放厥詞。齊某可是曉得,那西伯利亞在極北之地,終年寒冷,還遠在漠北烏爾格以北,那等蠻夷不開化的地方,要之何用?偏那鐵督師耗費人力物力開發西伯利亞,勞民傷財。依我看啊,正好,藉著這個機會,扔了西伯利亞這塊雞肋之地也好。為了那個破地方,勞師興眾,得不償失。”
齊林泰振振有詞,鄭元浩不知如何反駁,他瞪著眼怒道:“你說的頭頭是道,那按你的意思,那十幾萬百姓就白死了,連個說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