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幾十名官兵將閣樓圍了起來,撫琴的女子渾身一顫,琴聲也停了下來。文來順回過頭,色厲內荏的怒道:“彈,繼續彈,在敢停下來,後果自負。”
女子忙不迭的將手放在琴上,口中慌道:“文爺休怒,奴家這就彈,這就彈......”女子滿是後悔,如果知道會發生這種事兒,給多少錢也不能來啊。看樣子,文太監已經瘋了,這個瘋子臨死前什麼事都乾的出來的。
琴聲再起,只是沒有了之前的柔和與悅耳,吳昕蹙著眉頭,走到閣樓下,看著上邊的文來順,嘆道:“文管事,事到如今,還有什麼想說的麼?”
“吳大人,你是來抓文某歸案的吧?嘿嘿,那些事兒是文某做的,又如何呢?文某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你們想讓文某去死,也沒那麼容易,嘿嘿,文某算是死,也得找幾個人陪葬!”
文來順惡狠狠地盯著吳昕一陣猛瞧,看得吳昕心頭一股涼意。吳昕讀懂了文來順的眼神,這條瘋狗是不管不顧了,要把浙江這塊鐵板掀開啊。浙江這塊鐵板,一旦被掀開,最後會倒下多少人?無法估算,甚至,他吳昕能不能保住自己都是未知數。
瘋狗啊,怪不得杜大人再三囑咐,趁早弄死文來順。如果讓文來順多活一天,那麼三司衙門就得多擔一天的風險,這個死太監,真的是什麼事都幹得出來,偏偏,這種人最可怕。
“文管事,你我同僚一場,到了現在,你難道就不顧念一點同僚之誼,不顧一點朝廷體面麼?很多事情,就讓他過去吧。本官想聽聽文管事,是不是還有其他未了之事,你可以說出來。”
吳昕可謂話中有話,但文來順跟吳昕接觸這麼多年,自然聽得懂話中意思的。文來順豈能如吳昕的願,神經質的笑了笑,攤開手大聲道:“咦,吳大人,你怎麼還藏著掖著的?你是想要文某手裡的賬簿,對吧,你想要的直接說出來啊,怎麼還藏著掖著的,真不是個男人。”
吳昕頓時一陣臉紅,氣道:“你胡說什麼,本官只是本著同僚之誼,想替你做點身後事,什麼賬簿不賬簿的。哼,本官看來,你就是個瘋子......”
“瘋子麼?我們誰不是瘋子?”文來順咧著嘴,身子往下伏著,“嘿,吳昕,你回去告訴杜福山,有些東西,文某以前不給他,現在也不會給他,我就是燒了,也不會便宜你們。除非.....你們讓我活......讓我活......哈哈哈哈......”
吳昕不受控制的握緊了雙手,臉色變得鐵青一片。跟文來順沒什麼可談的了,杜大人說的沒錯,還是儘早送文來順上天吧,也許,這個禍害早該除掉了。就在吳昕想要下令殺人的時候,一聲輕哼響起,海蘭珠淡淡的說道:“吳大人,可否讓奴家跟文管事說兩句?”
吳昕大皺眉頭,心道這個時候,你一個娘們跟文來順聊什麼?難道文來順腦袋進水,還能把賬簿獻給你不成?心中冷笑,不過還是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夫人儘管說。”
吳昕退下去,海蘭珠也沒走出人群,而是仰著脖子笑道:“文來順,你呀,終究是個死,千刀萬剮都不為過。你的倚仗救不了你的命,只會讓你死的更快。”
“是嘛?那你們為什麼不趕緊動手?”文來順瞪著眼,臉上滿是笑容,可是很快,笑容僵在臉上,整個人如同石化了一般。
只見一名女子出現在海蘭珠身旁,她捧著一個木盒,將木盒遞了過去。文來順的UI那個木盒太熟悉了,一個時辰前,他剛剛把木盒交到別人手中,轉眼間,木盒就落到了海蘭珠之手。
好一會兒,文來順抓著欄杆又蹦又跳的,“不啊......你個賤女人......你居然敢騙我.......”
此時女子已經抬起頭,那張驚世脫俗的容顏,不是雲雅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