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一聲巨響在夜空中響起,隨著這聲巨響,銅陵南城多了一朵絢麗的亮光,隨後被呼聲想撤全城,巡邏的人更是大呼小叫,驚慌失措。
炮聲,再次響了起來,就像是催命的天雷,將所有人從夢中驚醒。轟轟轟......一聲聲轟響,將所有人帶到了白天的世界裡。只是,在夜裡,那奪人性命的炮聲,似乎更可怕了,誰也不知道下一顆炮彈會落到哪裡。一名年輕的男子從廢墟中爬出來,他持著紅纓槍,眼中盡是絕望。
“又打炮了......完了,銅陵城完了.......這仗沒法打了啊......”說著話,男子淚流滿面,雙手劇烈的顫抖著。白天的時候,他親眼看著一個個熟悉的面孔在眼前消失,一個小隊十二個人,愣是被炸的損失過半。隊頭最慘,被一團烈火直接送上了天,落下來的時候變成好幾塊。當時,所有人都吐了......
徐北川醒了,他焦急的來到城頭,所幸官兵沒有攻城,只是單純的炮轟。看著那些躲在城垛後邊瑟瑟發抖的人們,他心中苦笑,如果官兵這個時候攻城的話,怕是不用一個時辰就能衝上城頭吧。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事實是麾下計程車兵們早已經士氣全無。怪他們麼?這樣的炮火下,是個人都會被炸的肝膽俱裂吧。
活閻王啊活閻王,你的炮彈不要錢麼?徐北川從沒見過這樣打仗的,更沒見過這樣使用火炮的,有時候,甚至會想,活閻王是不是想直接用火炮把銅陵城給炸平了。
銅陵西北,伴隨著美麗的煙火,鄭國松焦急的揉著額頭,“前邊怎麼樣了?到底能不能過去?”
“鄭頭領,前方的橋被官兵給斷了,河水過深,咱們要過去,必須從南邊繞過去!”斥候兵的話讓鄭國松心如死灰,大冬天的,如果強行渡河,估計過去之後,人也被凍傻了。更何況劉國能那傢伙八成就在對岸等著呢。
照這個速度,等自己趕到銅陵城,估計黃花菜都涼了。劉國能啊劉國能,這傢伙真的是太難纏了。鄭國松不是不想拼命,可是劉國能麾下全是騎兵,來去如風,根本不給機會。可是你不管吧,對方隨時會撲上來砍殺一陣。
夜,是如此的漫長,甚至比白天還煎熬。
當陽光穿透黎明的薄霧,在徐北川最絕望的時候,炮聲卻停了。不僅炮聲停了,駐紮在東邊的官兵也撤到了南邊,將通往東邊的路讓了出來。
這一刻,徐北川看懂了,活閻王這是主動讓出一條路,讓銅陵城內的人突圍啊。這是一招明棋,你把銅陵城給我,我放你從東邊滾蛋。至於活閻王講不講信用,徐北川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如果繼續留守銅陵城,那一定是死路一條。說白了,遲早是要突圍的,不管這是不是活閻王的陰謀,自己似乎都沒法不走這條路。
巳時,銅陵城城門發出沉重的吱呀聲,銅陵城內的守軍從東城出發,逃離了這座被炮火暴虐過的城市。
徐北川撤了,劉國能自然不會再跟鄭國松糾纏了。鄭國松逮住機會,從銅陵城北邊穿了過去,追著徐北川向東而去。宣府兵馬迅速佔領了銅陵城,而此時周定山的兵馬卻姍姍趕來,這支上萬人的兵馬經廬江城,過平川鎮,來到了大通城城外。
可憐的李子健和王野突然發現被困住了,他們沒地方可逃了。本來固守大通城,就存著觀望的心思,如果銅陵城那邊戰局有利,那就過去摻和一下,如果一旦形勢不利,立馬棄守大通,撒腿跑路。結果呢,一夜過後,銅陵城的徐北川以及泥江河的鄭國松全都跑路了,反而大通城這座孤城被官兵圍住了。
銅陵城的人跑了,大通城的人跑不了了,按照常理,這不應該啊!
不管怎樣,事情就是發生了。
李子健不是王野,他可不是朝廷投降過來的,所以投降官兵,毫無壓力。可是,周定山並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