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曦言一直支稜著耳朵聽著呢,聞聽會有豐厚的獎賞,頓覺得自己投降乾的太對了。此時淅川城城主府內,沃勒爾靜靜地擦拭著手裡的寶劍,鄧百川和齊齊格特分別站在兩側,臉上滿是擔憂,其實仗打到這個份上,他們心裡也清楚,淅川鐵定守不住了。
齊齊格特心下擔憂,彎著腰,小聲道,“臺吉,不如我們走吧,別管什麼王圖霸業了,我們找個地方安心過日子。看在阿琪格公主的面子上,鐵默也未必會趕盡殺絕。”
每一次繁華背後,都是悲傷地落幕,迎來了後元國的再次成長,可這成長背後又是多少苦難?
沃勒爾從來沒有過如此沉重的疲憊感,從小到大所接受到的夢想就是重建後元國,為了這個夢想,犧牲了太多東西。當後元建立的時候,真的以為自己可以與天下群雄一較長短了,可才多長時間,形勢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已經完全失去了翻身的資本。哪怕晉北軍主力被流寇壓得喘不過氣來,無暇為遼東提供足夠的幫助,但敏特就可以壓死後元了。如果真要怪誰,那隻能怪朝鮮女人金泰姬,如果不是她,鐵默就是有通天之能,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控制大半個朝鮮的。
朝鮮人死守王都平壤城一線,致使淅川南面的路被徹底斷絕。朝鮮人戰鬥力是不怎麼樣,但讓他們守一些堅城還是可以守一段時間的,敏特的大軍在外環伺,後元兵馬不可能有足夠時間跑到南邊攻城的,恐怕只要一離開淅川等幾座堅城,就會被晉北軍包抄上來。
前途迷茫,如今淅川城外又發生這種事情,沃勒爾心中很清楚,敏特這一招簡直要了淅川城的命,本來就不怎麼高昂計程車氣,被城外遼東百姓一弄,恐怕更無死戰之心了。如果後元國註定無法重新傲立世間,又何必再徒增更多無畏的傷亡。
走到門口,看著外邊漆黑的夜幕,就像頭頂的陰霾已經積壓了幾百年,“都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敏特不會等太久的,或許不久之後,城外的晉北軍就會圍攻淅川城。”
齊齊格特等人相互看了看,最終無奈的嘆了口氣,拱拱手相繼離開,等著屋中沒有了旁人。沃勒爾輕輕閉上了眼睛,感受著一絲微涼的清風,秋天來了,那多有的肅殺氣息,席捲了整顆心。正如沃勒爾想象的那樣,敏特沒想過等太久,因為中原局勢等不了太長時間的,之前不願意強攻,那是因為不願意徒增傷亡。
現在就算損失再大,也不得不動手了,尤其是陸川已經被拿了下來,淅川一座孤城,更不用擔心什麼了。淅川城的氣氛非常壓抑,尤其是南城駐兵軍營,這個軍營裡計程車兵大多都是來自遼西,就連靺鞨兵都很少。
…
白天那一幕,久久無法忘記,父老鄉親們不會騙他們的,如果日子好過了,那為什麼還要拼了性命去打仗呢?軍營內到處都是唉聲嘆氣的人,幾乎所有人都面帶菜色,齊齊格特巡城回來,看到營中這種氣氛,那種愁緒就越來越深了。難道堅持了這麼久,最終還是要不敵晉北軍麼?
齊齊格特知道為了光復後元國,沃勒爾做了多少努力,他放棄了兒女情長,放棄了安逸的生活,如果後元沒了,那臺吉就真的一無所有了。後元是沃勒爾所有的寄託,是他活下去的希望,如此優秀的人,偏偏碰上了鐵默和多爾袞兩個雄才。如果不是鐵默和多爾袞,或許天下早已經有後元國立足之地了。軍營中透著一股不穩,齊齊格特心中一清二楚,鄧百川沉默不語的坐在屋中,桌上擺著一些飯卻一點沒動,齊齊格特坐下來,面無表情的勸道,“兄弟,多少吃些吧。”
“阿兄,難道真的是命該如此麼?這些年你我兄弟陪著公子走南闖北,做了多少努力才佔據了遼西,沒想到轉眼就成了昨日煙雲,三弟還為此付出了生命。是我們做的不夠努力,還是就不該執著於後元國”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