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要命的是王自用那邊的人馬也全跑了,沈永忠整個人就像抽空了一般。宜川處在風雨飄搖中,隨時都有可能崩塌。沈永忠迷茫了,心傷了,或許在延水河戰役失敗後,就該想到會有如此命運了。還有繼續打下去的意義麼?
僅僅一座宜川城,能做的事情太少了,此時的沈永忠沒有往日的意氣風發,也沒有了那種嗜血的狠勁兒,有的只是心灰意冷。他現在沒想過贏,想的只是如何找到一條出路。就在這個時候,一封信送到了城內。
看著手中的信,沈永忠最終還是拆開看了看,“投降,將士以及百姓如延安城一樣。如果不投降,便屠了宜川城”。當然,後邊還有海蘭珠的大名。
沈永忠面露苦笑,這封信來得可真是時候,這簡直就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這種情況下,還能找到第二種選擇麼?
短短一句話,平靜中透著不可忤逆的霸氣,海蘭珠就是要明明白白的告訴沈永忠,現在的宜川就是囊中之物,想怎麼打就怎麼打。在延水河,或許艱難鏖戰,但是在宜川,晉北軍有著壓倒性的優勢,說起話來也有底氣。經過一段時間折騰,延水河戰役進入纏鬥之後,王左掛就下令四面合圍,將宜川城外的反抗勢力消滅的乾乾淨淨。
可以說現在的宜川周遭,比延安城還要安穩,宜川城已經變成一座徹頭徹尾的孤城。信件送進城中,王左掛也沒有忙著安排攻城事宜,如果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想強攻宜川城的,沈永忠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有沈永忠坐鎮,強攻宜川,必然會付出慘重的代價。目前已經基本拿下延安府,慶陽一帶的王自用也認栽了,這種情況下,還要付出慘重代價,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次日一早,軍中諸將來到了臨時搭建的木屋中,七月末的天氣不僅炎熱,而且雨水較多,王左掛不希望海蘭珠住在帳篷中,便讓人建了這座木屋。晉北軍在宜川城附近可謂實力強橫,海蘭珠到來,大家還以為是要立馬對宜川發起猛攻,誰曾想兩天過去,海蘭珠依舊不慌不忙的樣子,李九成和耿仲明最為心急,“夫人,兄弟們已經準備妥當,為何還不下令發起進攻。經過咱們這段時間的封鎖,城中賊兵早被折磨的生不如死了,這個時候不進攻,還等什麼呢?”
耿仲明其實也很心急,畢竟眼睜睜看著周定山大出風頭,想不眼紅都不行,但是他沒有冒失的當出頭鳥。
李九成語氣裡帶著些憤懣和怨氣,海蘭珠有些不樂的蹙了蹙眉頭,手裡的熱粥也放在了桌上,目光掃過眾將,最後停在李九成身上。感受到那股強大的壓力,李九成有些心虛的摸了摸脖頸,“李將軍,你求戰心切,自然是好事一件,可要是能兵不血刃的拿下宜川城,又何必強攻呢?再過兩個月又是秋收季節,正是用人之際,如果因為攻打宜川城,損失過重,影響對延安府的治理,這個責任你來負?”
“這”李九成性情莽撞,但不是傻子,他也知道兵員有多重要。海蘭珠目光陰惻惻的,李九成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他不敢反駁,只好小聲問道,“末將是負不起這個責任的,只是夫人,沈永忠可是出了名的臭脾氣,想兵不血刃拿下宜川城,有那個可能麼?”
“再硬的脾氣又如何,今時不同往日,本夫人和王先生既然如此安排,就肯定有說服沈永忠的把握”海蘭珠面色不善的瞪了李九成一眼,緩緩站起身,“我希望你們能聽清楚,最近幾天,沒有本夫人的命令,誰也不準靠近城牆十丈,違令者定斬不饒。外圍土牆還要加高,到了晚上多置辦火箭,對城中無差別拋射。四周防區,也要嚴防死守,不得有半點懈怠,本夫人會不時抽查防區,如果誰敢翫忽職守,就別怪本夫人讓王先生動軍法了。”
屋中眾人全都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壓力,海蘭珠身上的威勢與日俱增,她一向說得出做得到,以李九成為首的眾人趕緊拱手應是。李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