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那是陣型。甚至,海戰比陸戰更依託陣型,因為船隻相對笨重,轉向調頭,臨時變化,要變陸戰麻煩多了。海戰,不怕對面實力有多強,就怕屁股後邊著火。一隻船隊,如果毫無防備之下,被人在後方下手,那絕對是滅頂之災。按照鐵墨的主意,好好籌措一下,絕對能給鄭一官一個血淚教訓。
可徐家父女高興不起來,因為這個辦法需要以洞頭島為誘餌,也只有洞頭島能讓鄭一官失去往日的冷靜,將船隊前壓到岸邊。徐文海嘴角動了動,冷笑著指了指鐵墨,“督師大人好算計啊,按照你的方法,洞頭島必然會被鄭一官毀壞,洞頭島可是徐某多年基業,一旦損毀,失去依託,最後不管是什麼結果,只要徐某還活著,就只能跟你討生活了。嘿嘿,你莫不是把徐某人當成傻子了?”
“呵,話不能這麼說,鐵某承認有這方面的心思,所以剛才才不想說,這可是你們逼著我說的!”鐵墨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主意是說了,但做不做還是徐家父女做主。
徐文海有些好奇的捏著下巴,上下打量著鐵墨,“徐某很想問一句,督師大人就真的不怕死麼?你要明白,無論是鄭一官,還是我徐文海,在這大海之上,隨時都能要了你的命。”
鐵墨對此嗤之以鼻,不屑的笑道:“要是怕死,就不會帶那麼點人赴約了,不然何至於被你弄到洞頭島上來?男兒立於世,有所為有所不為,做事哪有不擔風險的,只要無愧於心便好。真要是怕死,鐵某人也不可能短短几年時間走到今天這個位置。”
這番話,完全是由心所發,可以說今天的一切,都是他鐵某人用命拼出來的,真要是怕死,這會兒還窩在暗莊堡呢。或許早就被餓死,或者作為一名炮灰,死在草原上,被野狗分食。
徐文海不禁多看了鐵墨兩眼,哪怕是徐美菱也打量著鐵墨,神情複雜,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麼。沒一會兒,徐文海將梅森喊了進來,梅森得了吩咐,將鐵墨請了出去,安置到了旁邊一間不錯的屋子裡。鐵墨很納悶,到底打不打,怎麼打,這算怎麼回事兒?
鐵墨哪裡知道此時徐家父女正在小聲談著事情,徐美菱神情糾結,倒是徐文海面帶喜色,“閨女,你看見了吧,為父給你挑的男人不錯吧?這種男人誰先下手誰佔便宜,咱們可不是岸上那些傢伙,腦袋迂腐。據為父所知,鐵墨到現在真正有的女人也就一個海蘭珠,也就是說,你還可以搶在常閔月前邊的。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這個道理,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徐美菱臉色瞬間變紅,瞪了徐文海一眼,“爹,你在說什麼呢,什麼先下手後下手的,你這是讓我做那事兒呢,我......我又不是那些賤女人,做不出這種事兒.......”
“哎,你說你傻不傻,男歡女愛,天經地義的事情,只要你們成婚,不就是早晚的事情,你這樣想不就好了?你好好想想,只要我們拿下鐵墨,就算緊緊拴住了他,他跟咱們就徹底成了一艘船上的人,以後無論如何,她都得保著咱們,為父也能放心帶著兄弟們響應招安啊!”
見徐美菱還猶猶豫豫的,徐文海不禁有點急了,“閨女,咱們時間不多了,這事兒得在鄭一官來之前辦了,宜早不宜遲,遲則生變啊。你倒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倒是給個話啊......”
“這......這......”徐美菱聲音弱不可聞,久久之後,微微點了點頭。徐文海頓時大喜,大吼一聲,將梅森和大友多男喊了進來,沒一會兒,外邊的人就忙活起來。
這會兒鐵墨正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呢,忽然外邊噼裡啪啦一陣響,好不熱鬧。什麼情況?怎麼這個時候放起鞭炮來了?納悶之下,拉開門想出去看看情況,結果剛出門就看到那個扶桑武士大友多男踩著木屐噠噠噠的走了過來,那一身紅色大袍子,看上去甚是扎眼。